她有些担心,裴渡把目标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但自己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又有什么好利用的?他也是个聪明人,看明白自己只是一枚棋子。
她不懂。
“小姐……”
她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扭头见瑞珠正站在身后唤她:“夫人又找您,摆了一桌子点心叫您吃。”
容宛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想必张氏是想好好宽慰自己,劝自己早日放下这件事,然后与江弦成亲。
她现在不想见张氏。
容宛拍了拍瑞珠的肩,拿起放在门边的伞:“母亲一问起我,便说我早就出门散心了。”
瑞珠欲言又止:“小姐,可让奴婢陪?”
雨声淅沥,府里掌了灯,昏黄的灯火映照着容宛平静的面容。
容宛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一人出去便好,马上就回。”
大齐礼教不是那样森严,女子也可出门,包括未出阁的少女。
天色这样晚,容宛也只好从院子里的洞里钻出去。钻出去后,瑞珠又将伞从洞的另一头递过来。
以往她与江弦会面,便是如此。他们经常在墙边说着悄悄话,亦或是去郊外放风筝。那时他的手搭上她的素手……
容宛如今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堵。
凉风一吹,她娇躯微微颤抖着。
去哪儿呢?
她径自一人走在街上,雨水顺着伞骨滴下,伞压得很低,只能看见她紧抿的唇。
容宛有些茫然无措。
街上早已空空如也,只有几个行人匆匆打伞走着。以往热闹的景象都不见踪影,只剩她一人孤零零地行在雨里。
不如这个时候……
容宛鬼使神差地顺路出了城门,脑内一片空白,身体不受驱使般向前走着。
她想逃婚。
身上还有一些银子,应该能度一些时日。
在迷迷糊糊走了不久后,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
这个点,城门应该关了!
容宛一时间有些慌乱。
入了夜,若是逃婚,又歇在哪里?身上的银子还能度几日?
她懊恼万分,忙向原路走去,但她又怎能找到方向?茫然无措地转了一圈后,才彻底慌了。
准备都未曾做好的逃婚,实在是愚蠢至极!
雨越下越大。
倾盆大雨泄下,随着一阵凉风,容宛裹紧了披风,向远处有人烟的地方行去。
“小姑娘?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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