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张氏骂道:“你知不知道将军府找了你多久?订亲的节骨眼上,你就失踪。是不是想逃婚?我告诉你,不可能!这几日没有允许,休想出门!”
容宛喉头哽了哽,还是没说话。
这是要关她禁闭?
她心中一阵发堵,想必这她与江弦这亲,不得不成。
她不甘心。
张氏平息了些怒气,厉声逼问她:“昨晚去了哪?”
去了哪……
容宛脑海里倏然间浮现出一个画面。
昏黄的灯下,裴渡一笔一划正写着字,唇角噙着笑意:“容姑娘这是怎么了?”
话音温和,像是在哄她。他不像那个阎罗,反而很温柔,让她琢磨不清楚。
容宛收回思绪,老老实实编了个谎话:“在郊外的农户家住了一夜。那里住了一对母女,收留了我。”
张氏见她穿着农户的衣裙,便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怒道:“你若是跟男子住在一块,这个家也不必再回了!”
容宛不吭声。
沉寂了片刻,张氏正要又要训斥她,却听“咚”地一声,原是大门被重重关上,激起一阵声响。
老将军方才回来,将大门锁上,放声大骂:“狗娘养的,又是裴太监!”
容宛转过头正疑惑着,张氏忙跟过去问:“爷,怎么了?”
老将军怒发冲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沉声道:“这里不方便,去书房再说。”
又是裴渡?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宛好奇得很。
张氏没心思再管容宛,她跟在老将军身后,疾步朝书房走去。
容宛朝瑞珠“嘘”了一声,便悄悄绕路躲在书房窗外,身子被树丛掩住,探出半个脑袋来。
只听里头“呲啦”一声响,茶盏被打得稀碎,想必瓷片落了一地。
老将军怒吼:“裴太监又是个什么东西,敢坏我的好事!?一个太监罢了,真以为自己权势滔天没人奈何得了他?”
张氏亦是满腹怨怼,却只能叹口气:“还能怎么办?满朝文武,一大半都是他这边的人。发生了什么事?与我说说,也好想对策。”
老将军消了消怒火,道:“你可知道前几日京城,死了一个尤国人?”
张氏颔首:“明白。这件事情不是早就断案了吗?现在又被拉出来了?”
容宛听得心惊肉跳,又接着听了下去。
老将军喝了口水润润喉,话音里带了怒意:“被裴太监拉出来了。也不知道裴渡这阉竖是怎么牵连出近百人的,皇帝信了他的鬼话,通通午门斩首,明日就要行刑,这该死的狗东西!”
张氏皱眉:“这近百人里,可是……”
她没敢再说下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