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宅子不止一间房,住两三个太监也是住的下的,何况裴渡此次来也没带多少人。
不过几个男子和女子住在一块儿,怎么说也有些不成样,就算几个男子是太监。
不成样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她忙点头如捣蒜:“这宅子也是住的下的,掌印尽管住便是。”
她今日已经洗了澡,决定一入夜就上床睡觉,也少些麻烦。
裴渡颔首,看了看天色:“饭可做好了?”
此时正是掌灯时分,外头正厅也亮了灯。
来顺道:“掌印,已经做好了,正等着掌印和容姑娘来吃。”
裴渡微微翘了翘唇角:“容姑娘,走罢。”
容宛听到这句话便头皮发麻,她居然要与掌印在一起吃饭……
饭上倒没发生什么,她埋头吃着,与裴渡也没有说一句话,来顺都感受到空气中一阵尴尬。
看来这位容姑娘,很怕自家掌印。
且不说容姑娘,他自己也是怕的。
她有时候会瞥裴渡两眼,见他吃得优雅从容,吃的速度却快,一大盘菜很快见了底。
她不禁想笑,权倾天下的掌印也是个爱吃的,也没人跟他抢,怎的吃的这般快?
待容宛吃完抬眼时,发现裴渡早就吃完了,正喝着一盏饭后茶。他喝得慢条斯理,见她吃完,搁下茶碗道:“这雨还没下完啊。”
容宛僵硬地点头:“恐怕到明天就下完了。”
裴渡意味不明地笑笑,让人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半晌,他起身:“来顺,把案牍搬过来。”
来顺忙搬了案卷放在屋内,容宛干巴巴地道:“掌印,那小女就回屋休息了。”
裴渡点了点头。
—
容宛睡不着。
窗外电闪雷鸣,雷如同惊鼓,闪电撕裂着天空,让容宛心里一阵一阵发怵。
她翻来覆去,总算是睡着了,却梦见了前世的事情。
她梦见自己被遗弃,被冷落,深宅大院里受尽委屈,看见自己心爱的人一点点撕裂她的心肺。
倏然间,她像是抓住了什么。迷迷糊糊之际,她听到有人失笑道:“容姑娘叫这么大声,可是梦魇了?”
她听不明晰,只是一阵阵发抖。
那人声音低了些:“别怕。”
听了这句话,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那人的衣角,身子颤得厉害。
那人任由她抓着,只沉默着不说话。
正是裴渡。
他坐在床沿,看着脸色苍白的容宛,心里涌上一阵难受,如针扎在心肺上。
她是做了什么梦?
为什么她性情大变,不再恋上江弦?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心里有了一个隐隐的、却不确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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