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把知道的线索都说了出来,裴渡听完,摸了摸下巴:“咱家还不知道,你们这笔生意,做得居然这么大。”
男人没敢说话,头无力地耷拉着,嘴唇不住地翕动。
裴渡嗤笑一声:“既然如此,本督今晚就前去你们所说的‘醉月楼’一趟。看看里头到底有什么马脚。”
容宛听说过,“醉月楼”是江南一个不大不小的酒楼,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歌姬舞姬,说实话,也是一座花楼,是此地的达官贵人经常出入之地。
“掌印,”骤然外头来了个小太监,恭敬报告:“掌印,县令说要来请掌印吃饭。地点就定在醉月楼。”
裴渡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似笑非笑道:“咱家就知道,有东西送上门来了。”
前世这件案子被找了个替罪羊出来,容宛也不知道是谁,想必其中有猫腻。
她想,猫腻恐怕就是这个县令。
容宛忙试探:“掌印,能否带小女去?”
裴渡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
容宛知道他不会让自己去,沮丧地低下头:“好、好罢。”
—
这是鸿门宴,容宛明白。
她待在屋子里,坐立不安。虽然她知道裴渡一定能摆平,但是万一呢?万一他出了事……
不仅仅是因为出了事她就没有救命稻草了,可能还有别的。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敲打这窗户,窗户纸呼啦作响。
虽没到狂风骤雨的地步,但雨声还是吵得容宛心里烦,也吃不进饭。
她决定还是去醉月楼一趟。
“瑞珠,帮我拿伞。”
瑞珠怔了怔,睁大眼:“小姐,您去哪儿?饭还没吃呢。”
容宛自己拿了伞,头也不回道:“瑞珠,你莫跟过来,我去醉月楼。”
她就进去逛逛,就逛一下,应该没事罢?
她实在是担心裴渡。
—
醉月楼里人来人往,欢声笑语不断,充斥着淫靡的气息。
不少舞女衣着轻纱,在台上翩翩起舞,一颦一笑勾人心魄,惹得一阵叫好。
容宛掩着面,面纱让她不甚舒服。她受不了这气氛,见时候也不早,也没出什么事,想必掌印已经走了。
她拍拍裙摆准备走人,却发现一群舞女正朝楼上走去。与之不同的是,每个舞女腰间都别了一把扇子。
容宛顿觉不对劲,逮住一个舞女便道:“你们上去可要伺候什么人?”
舞女有些不耐,甩开她的手,没好气道:“伺候贵人。坏了时间,那贵人是你能惹得起的?”
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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