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掌印要和她一起睡觉?!
应该是怕自己又梦魇,想怜惜怜惜自己,安慰她一二罢。毕竟也是夫妻了, 一起睡觉也没什么奇怪的。
应该就是、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睡觉。
看见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裴渡的眸光黯了下去。
他本想说“罢了”,但这句话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烛光照着容宛颤抖的娇躯, 她肩头的衣料不知怎的滑下去, 露出肤白胜雪的肩颈来。
被裴渡所看到, 他却面不改色, 仿佛跟没看见一般,也不提醒她。
容宛意识到自己肩上一凉, 脖子红得更厉害了。她忙用被子遮住, 心想如果自己拒绝掌印, 他一定会很尴尬的罢?
不就是睡一觉, 有什么大不了的。
裴渡思索片刻,准备把“若是夫人不愿,就罢了”一句话说出去,却听下一秒,容宛又往里头挪了挪:“掌印,睡罢。”
裴渡以为自己听茬了。
他顿了顿, 眸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与慌乱。
随即, 他缓慢地脱掉外袍, 挂在床头, 又慢悠悠地脱掉自己的靴子。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自然得让容宛都瞠目结舌。
她没有发现裴渡的紧张, 也没有发现他脱靴子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床晃了晃, 裴渡上了床,只身着雪白的中衣,锁骨若隐若现。
他的半边脸沐浴在灯光之下,轮廓很柔和。一双桃花眼半阖了,唇瓣很薄,她听瑞珠说过——
唇瓣薄的人,很好亲。
她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所惊愕住,又很快收回纷乱的思绪,不看去直视裴渡。裴渡散了发,乌发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俊美中添了妖冶。
就像是妖孽降世一般,风华绝代。
容宛看呆了,一双杏眼好奇地盯着他。
像是察觉到了小姑娘的目光,他失笑道:“夫人怎么了?盯着本督看了这么久。”
好尴尬……
容宛脖颈已经是深红一片,她忙去用被子遮,却掩不住她越来越红的脸。
裴渡似乎没看见一般,慢条斯理地挑灭了床边的灯率先躺下去:“夜深了,夫人早些歇息罢。”
容宛低低地“嗯”了一声,也小心翼翼躺下去,却觉得被子动了动。
她如临大敌,猛然睁开眼睛。
却发现,只是裴渡掖了掖被角。
像是察觉到她的紧张,裴渡又失笑道:“别紧张。”
容宛觉得自己真是没用,看见裴渡上个床都会红脸。
她又安慰自己,这是她第一次和男子睡觉,紧张也是难免的。
容宛又低低地“嗯”了一声,身子往外侧。裴渡愣了愣,也身子往外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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