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弦瞠目结舌。她在他面前从未表现过如此娇软的模样,怎的在裴太监面前就看到了?!
江弦怔怔地看着两人从自己面前走过,眼睛像是要瞎了。
他怎么甘心!
待他回过神来,二人已经走远了,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待一离开江弦的视线,容宛便松开了挽在裴渡胳膊上的手臂。
她个子不高,反而裴渡身量很高,让她挽着的时候有些吃力,还有些滑稽好笑。
在她如释重负松开自己的那一瞬,裴渡的笑淡了下来。
他颔首道:“夫人,那瓶药给本督。”
容宛忙掏出来放在他手心,睁着一双乌黑的杏眼看他。裴渡神色不变,仿佛刚才的什么也没有发生。
裴渡将药瓶收好,眸光闪过狠戾。
他嗤笑一声,望向贵妃步撵前来的方向:“某些人真是等不及了。夫人,入座罢。”
容宛颔首,入座。掌印太监权倾朝野,又得皇帝信任,离皇帝坐的位置很近。
而她坐在裴渡的旁边,神色有些不自然。方才对掌印那样主动,她还有些羞……
耳垂不知道怎的红看几分,她忙揉着,正巧被裴渡看在眼里。
容宛遮了耳,他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
她揉耳作甚?难不成是耳洞出毛病了?
宴席上倒是没出什么岔子,贵妃与裴渡一副客客气气的模样,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江弦径自喝酒,兴致缺缺。
容宛真是个养不熟的东西,既然她这样急着往裴渡身上贴,那他也不必再管她了,看她什么时候被裴渡磨死!
回到府中,江弦突然想起那句话。
“拦了本督的路。”
他才终于明白,是裴太监不知什么时候盯上了他的未婚妻,想在她身上打主意,真是没脸没皮!
他一怒之下,心道:明日,就去唐家提亲。
他没有了容宛,还有唐眷。
—
“弦儿,你当真要去娶唐眷?”
老侯爷和老夫人这几日都未曾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这回江弦又演这么一出,说是要娶唐眷。
夜已深,府里头的丫鬟仆从都入睡,只有成远侯府大堂的灯光还亮着,十分扎眼。
江弦坚毅地点了点头:“唐姑娘是儿子心意之选,今后我定会好好待她。”
老侯爷沉吟片刻,叹了口气。
老夫人则抿了一口茶,也是无可奈何。
自家儿子的性格倔,从小便是这样。唐眷门第不如成远侯府,是高嫁。唐眷又怎的能配他?论容貌,她比不得容宛;论家世,在将军府未倒台之前,也是比不得的。论才能,容宛一幅画惊艳天下,又怎能比得?
江弦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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