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渡放手了。
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容宛睁大了眼,却听江弦抓住她的肩,将她的肩抓得生疼:“宛儿,他不要你了,他放手了,你跟我走好不好?”
容宛没应他的话,泪水滚滚而落。
她心里只想着,裴渡是不是不要她了。
“他抢了你,抄了你的家,本来你应该和我在一起的。你是我的未婚妻,以后也是我的妻子,我一定对你好,我发毒誓,以后永不纳妾。你知道我这段日子是怎么过的吗?”
江弦哭得撕心裂肺:“我每日描摹你的画像,天天想着你。我很煎熬,听见你出事了,我就跑了过来。所以你……可不可以跟我走?”
江弦瘦了很多,瘦成了皮包骨。
他的眼眶红着,让人不忍直视。
容宛看着他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他像是一个失去了玩具的孩子,又像是一条狗,卑微地求着他。
但是容宛冷漠地看着他。
她冷冷启唇:“放手。”
江弦哭着摇头,哽咽道:“我不。”
容宛不敢去看裴渡,只兀自对江弦脸上“呸”了一声。
她心乱如麻,“呸”完,却见自己的手腕被他报复性地抓得更紧,不禁皱眉,心里更乱了。
“容宛。”
她惊愕地回过头,看见裴渡一步步走来,用帕子擦着手上的血迹,将江弦的手狠狠扯开,他沉声说:“你不配。”
说罢,裴渡又淡声续言:“愣着作甚,此地不宜久留,走。”
容宛怔了怔,他没有不要她吗?
怎么又带她走?
她的手腕被裴渡抓着,裴渡也没捏疼她,力度正好。
鲜血沾在容宛的手上,两个人的手都是一片红。
“怎么了?”裴渡皱眉,“夫人以为本督放手就是不要你了?”
容宛低头嘟囔:“不是吗……”
裴渡“啧”了一声。
“本督不放手,你的胳膊岂不会被拉断?你会不会疼?”
容宛怔了怔,低下头。
好像也是……
听到这句话,她心中一酸,一股暖流占据了她因为冷而颤抖的身子。
裴渡真的很值得。
裴渡向后望了望,看见江弦愤怒的目光,冷笑了一声。
他朝江弦冷冷道:“江弦,你听好了。咱家不管这是不是你的未婚妻,她进了提督府,就是咱家一生一世一辈子的人,不是你的。让她跟你走,你还不配。”
一生一世一辈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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