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抵住,容宛不觉得有丝毫的排斥,甚至觉得有些难过。
她缓缓地抬眼,对上他的一双眸。
他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仰着头被他按着,任凭他说得更凶:“你是本督一生一世相伴的人,你逃了本督怎么办?本督有那么可怕吗?值得你逃?”
他的手很冰冷,抓住了她温热的手腕。
容宛怔怔地看着他的左肩,忙道:“掌印,你左肩伤口……”
他没有顾肩上的伤口,像是没有感受到疼痛一般。
下一秒,裴渡的声音软了下来。软绵绵的,像是在哽咽,在颤抖。
“你别逃,一直陪着本督,好不好?”
容宛怔了怔。
他这是哭了?还是怎么了?
她心里一软,忙点了点头。
她看不得裴渡这样,他一哭,容宛就心软得不行,像是要化开的雪:“好。”
裴渡又恶狠狠道:“除了这件事情,本督还要找你算账。昨日在红珠手里的时候,你想做什么?铤而走险去刺红珠?你知道如果红珠手没有松,你会死吗?”
容宛低下头,吸了吸鼻子。
她哽咽道:“可是,我不想让你交出兵权。篓子是我捅出来的,就应该是我承担。凭什么你要交出兵权?如果你没有兵权,你会被贵妃斗死的!”
裴渡冷哼一声:“本督就没有败过。”
他又补充了一句:“夫人若是下次再敢这样,本督再也不理你。”
容宛失笑。
上辈子,你不就败了吗?败在尤国人的手下,万箭穿心。
我不愿看到这一点。
瑞珠也会嫁人,也会离开自己的身边。后半辈子,我只有你。
不管我喜不喜欢你,我的一生就和你连在一起了。
裴渡松开她,又躺在了床上,容宛给他裹了裹被子,正出去准备喊来顺。
裴渡皱了皱眉:“夫人出去作甚?”
她不会又要走罢?!
容宛不明所以:“我去找来顺啊,你不是伤口崩裂了吗?”
裴渡肩疼得钻心,皱了皱眉:“夫人不应该做一些补偿我吗?”
容宛以为自己听岔了。
补偿?怎么补偿?
她看向一旁的药箱和一盆水,顿时明白了裴渡的意思。
她把药箱提出来,搬了条椅子坐到了裴渡身边:“那个……掌印……”
裴渡歪头看她。
她憋得脸通红,磕磕巴巴地说:“掌印,把衣、衣服脱了。”
话一说出口,她脸火烧火燎地发烫。
裴渡懒洋洋地道:“我的手动不了。”
这个意思,是让容宛帮他脱了。
容宛吃了一惊,正想往外走去叫来顺,却觉得药箱都拿出来了,不亲自给人家上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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