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得病态。
他说:“陛下吩咐,明日府里要来一个女官,就是今日撞见的那个,贵妃宫里的。”
容宛吃了一惊:“她、她来作甚?”
裴渡说得言简意赅:“陛下想把你休了,让她上位。”
估计是因为西南的事情,又被贵妃这么一挑唆……
容宛像是打了一个晴天霹雳。
皇帝想让那女官上位?一旦她上位,自己应该怎么办?当个妾?亦或者被休?
容宛有些惊恐,她不想这样!
她不想被休,当妾!她更不想裴渡身边出现第二个女子,更不想有人在裴渡怀里,睡在这张床上——
裴渡会怎么想?
她微微摇了摇头,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夫人紧张作甚?”
这一句话让容宛定了心神,只听裴渡慢悠悠道:“本督说了,既然夫人嫁与本督,就是本督一生一世的人。有人想插进来,那是万万不得行的。”
他说得风轻云淡,让容宛怔了怔。
可这是陛下派来的人,这是陛下的意思。
他为什么会无条件地偏袒自己呢?
容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她问:“掌印,陛下不会怪罪你吗?”
裴渡反问:“夫人想被休或者当个妾?”
容宛忙摇了摇头:“不想。”
裴渡轻飘飘地道:“那就对了,既然夫人不想,本督也不想。本督死活不愿,陛下还能按着本督和那废物女官在一起么?”
他说得太过于轻松,可真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就连陛下也不放在眼里。
容宛心里一热,泪水却不自主地往下掉。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在哽咽,裴渡离开摇摇椅,转过身来看她。
她眼尾泛红,小声地哭着,却又不敢哭得太大声。
裴渡的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慌乱。他忙坐到床沿,颤声问她:“夫人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啊,”容宛挤出一个笑容,“我就是、就是太感动了。”
裴渡:“?”
容宛抹了一把眼泪道:“我感动,掌印对我真好。”
裴渡沉默片刻。
只是感动吗?
娇娇,你就对我……没有别的感情吗?喜欢?一点点喜欢?
他失笑:“夫人感动作甚?本督乐意。”
容宛很快止住了哭声,裴渡递给她帕子,她擦了眼泪。
裴渡很想问她,她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他最终还是道:“夫人的伞收在哪里?”
伞?
容宛猛然想起来,裴渡送给自己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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