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陛下精心给他挑选的对食,他没有不接受的道理。君恩,裴渡也没这个能耐去不要。
他是权势滔天,但是他的所有权力,都是陛下给的。
陛下想让他死,他就得死。
陛下给他挑对食,他也没有不要的道理。惹他恼了,对裴渡也不好。
但是裴渡不在乎。
这件事情得慢慢拖,若是拖不了,仗着这宠,皇帝也不会杀了他。
但是容宛知道,一旦皇帝不高兴对裴渡的影响扣一些,恐怕对他不利。
他心里窝了一团火,容宛知道这事情得慢慢思虑。
把她留在身边,待皇帝气消了再把她送回去。现在皇帝还在气头上,这样公然与他作对,只会愈加不好。
“让她去罢,”容宛也笑了笑,却笑得不怀好意,“请。”
他没理春柔,抓着容宛的手便道:“我们上马车。”
容宛睨了她一眼,被裴渡抓着坐上了马车。
车轱辘声不断响起,裴渡脸色极为难看,如同乌压压的黑云。
“她喜欢你,”容宛道,“不会在陛下跟前说得太过,不过会替贵妃打探府中的消息。”
“一会儿叫他们盯紧她,”裴渡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有什么信心,会以为本督会喜欢她?”
她这样柔柔弱弱的模样,长得又如此娇媚,换做哪个男子,都不会拒绝她。
但是裴渡对她没有丝毫兴趣,就算在宫中一起长大,他也觉得恶心。
让他恶心得反胃!
—
容宛与那春柔都扮成小太监的模样,跟在裴渡身后。厂督出门,带两个家眷也不好,便让她们打扮成小太监。
哦对,那春柔还不是家眷,她却把自己当成了裴渡的家眷。
还好她一路上在马车上都没说什么话,也没作妖。
行了不知道有多久,终于在路途中的客栈歇脚。
小太监们打着灯笼掀开马车帘,裴渡下了马车。
夜色很凉,让容宛身上有些发冷。裴渡给容宛系上披风,白皙的指节灵活地穿梭,给她系紧,又没有碰到她。
一下马车,春柔便看见了二人这副模样。
她皱了皱眉,走上前来,裹紧了衣裳。
她委委屈屈地说:“掌印,我也冷。”
他冷笑道:“那就冻着。”
看来这一计,没有打动他。如果在这样没有方法地死缠烂打下去,只会让他更讨厌她。她想,若是要让他把注意力移到自己身上,只能另辟捷径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进了客栈,那客栈老板看见挂着“东”字灯笼的马车就猜到,这是东厂的人来半路歇脚了。
附近没有驿栈,好巧不巧,倒霉的是他。
为首的是个穿蟒袍的男子,长相阴柔,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乍一看美得雌雄莫辨,实则看面相不像是个善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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