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王之争已近乎白热化,这个时候无论站哪一方,一旦失败,将来就是粉身碎骨!
可话虽如此,读书人多年寒窗,盼的不就是有一天能晋身官场?
更何况他眼看着孟子谦是如何刻苦,一个穷家小子,靠着寡母辛苦拉扯大,只为有一天能挣个一官半职,能让母亲扬眉吐气。
可现在,这一切都毁了。
裴通看着学生,只觉无比痛惜,为他也为自己,为这全天下苦读的年轻学子,伸手往起拽他道,“你若真不想考,咱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何苦这般……哎……”
孟子谦道,“老师放心,学生做出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的,包括想求娶二小姐!”
不等裴通再说,他就飞快的道,“老师,之前我和二小姐没有相处过,被她拒绝又不喜她的性子,才拒绝老师的好意!可这段时日,学生冷眼旁观,觉得对二小姐之前误会颇深,她虽有些娇蛮,却不失赤子天真,学生平日忙于功课,疏于照顾母亲,都是二小姐每日三餐送来,替学生细心照顾,学生又非木石,怎么会真的没有触动?
之前学生犹豫,只是自卑怕配不起二小姐,可二小姐如今遭难,学生心痛难忍,夜夜难安,这才明白对二小姐早已情根深重!”
他说着,又一个重重的头磕了下去,极郑重道,“老师明鉴,学生身无长物,家底鄙薄,但若真能求娶到二小姐下嫁,学生愿在此立誓,将来绝对会对二小姐一心一意,夫妻同甘到老,终身不纳二色,请老师成全!”
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神色清朗,一字一句,说的再清楚明白不过了。
裴通被震的尚没说话,胡娘子倒是一喜,紧接着又有些忧心忡忡道,“你真是看上了娇儿?不是为了什么其他的原因?”
不怪她如此问,裴娇的性子咋咋呼呼,太过闹腾,简直和端沉稳重的孟子谦是两个世界的人。
之前孟子谦也一直表现的对她避之不迭,若是因为旁的原因,可怜裴娇,或是为了报答裴家的恩情,那他们是不会答应的。
性子不同的两个人,将来如何能过到一起?胡娘子怕他是一时冲动,等将来反而夫妻不和美,害了两个孩子。
孟子谦知道她担心什么,举起一只手当即立誓道,“学生对二小姐一片真心,只想求娶她为妻,一辈子不离不弃!若学生将来有负于她,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
他话还没说完,裴通就厉喝道,“够了!”
孟子谦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自然不会再怀疑他的真心。
他亲自把孟子谦扶了起来,本来是件喜得佳婿的高兴事,可想到自家现在的状况,裴通心头又高兴又难受,想着若是从前就给他们办了婚事,是不是就不会引来礼王之灾了?
可现在,女儿都这样了,难得孟子谦也并不嫌弃,给了女儿好归宿。
他老怀大慰,当即应诺了婚事,只连连叹息道,“好,好,你有这份心,我还能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以后娇儿就交给你了,只是现下这情形,来不及给你们办订婚宴了……”
孟子谦道,“老师,这个且不急,我已和娇儿说好,明日我和娘都随师娘她们一起去庄子,有我在那边护着,老师且放心,婚事等咱们一家团聚再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