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带着温菀瑶去见客前,老太太千叮万嘱,让她在沈夫人面前低调些,可不知道沈夫人与瑶瑶哪里投契,竟然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沈夫人也没分寸,字字句句隐隐要给瑶瑶和沈峥牵红线,还好池雨没在场,否则不知道该如何心伤。
李氏未觉不妥,耐心为新踏入皇城,对本朝权贵一无所知的女儿解惑:“来人是景王周砚景,圣上年幼,景王摄政,今日冒雪前来应是有要事相商。你峥哥哥难得回来,爹爹留他应该是想让他在景王面前露露脸,往后回朝当差时能受些庇护。”
景王是先皇的胞弟,因是老来子,备受太皇太后宠爱,当年先皇登基,若不是景王年纪尚幼,恐怕整个朝堂都得震荡一番。后先皇逝世,只留下当今皇上一位七岁幼子,难担大任,景王自然把持朝政,铁血无情,引得满朝畏惧。
“啊,我来皇城的一路上都有听到百姓议论景王,都说他冷情残暴,手段毒辣,未来皇权落入谁手还未可知呢,万一峥哥哥……唔。”温菀瑶的嘴被李氏捂住,好容易挣脱开来,不满地叫出声,“娘!”
老夫人神情严肃,厉声道:“瑶瑶,祸从口出!”
温菀瑶被训斥,心里不痛快,饭间没再出声。温老夫人和李氏可能想着刚刚过于严厉,惹得温菀瑶心里不痛快,皆面带愧疚,食不下咽。
温池雨安静端坐,心中却起波澜。
听温菀瑶和李氏的交谈,显然是起了婚事换人的心思,且并没想过遮掩,怎地前世婚事竟然没改变。
且回廊上撞到的那位,应该就是她们口中的摄政王,只是前世温池雨与他从未见过,怎会觉得他身上带着熟悉的气息。
饭毕,呼珍阁。
温菀瑶自安和院回来,一直在发脾气,满地狼藉,一屋子的丫鬟不敢吱声。
“你们说,温池雨脸皮怎么这么厚,还赖在温家不肯走!”温菀瑶把所有怒气都归到温池雨身上。
若不是温池雨也在场,祖母与阿娘怎么会当众呵斥她,让她丢尽脸面。而且祖母看温池雨的眼神里明明带着关怀,却总在她面前佯装和温池雨保持距离,让她怎能不在意。
这一切明明都是属于她温菀瑶的,温池雨这个假货,她怎么敢!
往日,温菀瑶还是能保持表面平和的,可偏偏今天随着温老夫人见到了沈夫人与沈峥。
沈峥虽常年驻守边塞,容貌气质却丝毫未被塞外的野风侵蚀半分,依旧朗月清风,还比常年呆在皇城的公子哥们多了些硬朗。
还有沈夫人,她那么亲切,对她嘘寒问暖,生怕她刚回皇城有不适应的地方。
这样好的人家,和蔼的婆母,优秀的儿郎,竟然要被温池雨冒领去,温菀瑶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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