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直接停在温池雨的小院后门处,周砚景轻轻扣门,不经意在脑中勾画温池雨娇中带羞的面容。
许久不见,他也不是毫无波澜。
温池雨让王元清她们都进去,上前缓缓开门。
先生一贯的玄色衣袍,从前没有仔细分辨,如今看来衣料绣艺皆非凡品。
今晨鸡鸣时,她拿出先生赠的缠枝桃花,上头粉彩玉石分明是番邦进贡,连元清都没有瞧过,普通人家又怎么会有。
她心底深处已经信了先生便是景王,只是不敢认,想听先生亲口说,想给二人一丝余地。
唇角支起好看的笑,声音是一贯的软绵:“先生。”
她竭力装作无事,学着从前见面的样子,周砚景却察觉到不对,牵起她冰凉的手,问:“不开心?”
先生的手,一如从前,温暖宽厚。
“没事,只是有些担心,先生家中事忙,可别误了读书,春闱要紧。”温池雨试探。
周砚景当她想什么,原来是为了这事,挑眉:“池雨若想,状元夫人也当得。”
这话丝毫没有作假,先帝在时,曾特许他下场科考,确实得了状元之名,如今状元牌匾还在景王府库房放着。
他一派轻松,温池雨却心寒,到这地步,她再不能为他辩驳,说他从未主动欺瞒她,只怪她从未主动问过。
卷翘的睫羽低垂,遮住眼帘,藏起眼底悲意:“最近墨客街传得厉害,景王府要有王妃了,先生可知道?”
周砚景见她不敢看他,以为她脸皮薄害羞了,故意要转移话题,不过这话题选的恰到好处,墨色的眸子幽幽看着温池雨柔软的发顶:“不假,我也听说。”
耳边杂声突然消失,他的话如从空旷山谷中传来,震透她的耳膜,使劲将手从他掌中抽出:“先生,元清来了,我还要陪她。”
掌中一空,周砚景笑意敛起,不过听到她后面的话,神色舒缓半分。
他早就察觉屋中有几道视线落在身上,原来是有小姐妹在,怪不得今日别扭反常,原是不好意思了。
怪他,总爱看她脸红的样子,不小心逗得狠了。
轻轻刮了刮她圆润的鼻头:“就这样娶我,有了旁人就不理我了。”
娶,她是真的想娶,可如今看来先生却未必当真。
再提从前,温池雨心中满是酸楚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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