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护卫大哥了,去客栈吧,方便大家洗个热水澡。”
“好咧!”
雨后路上泥泞不堪,马车赶得又快,有些不稳当,马车里有些闷,透不过气,温池雨将脸倚在窗边,嗅着外面草木混着泥土的清香,温柔的雨珠飘到面颊上,冰凉清爽,舒服不少。
只是到了客栈后,脑袋有些发胀,脚步也虚浮没有力气,若不是白玉搀着,恐怕下马车的时候会直接腿打软摔下去。
白玉看温池雨状态不对,先把她扶进客栈坐着,打点好过来一看,她已经伏在木桌上睡着。
露出的脸蛋酡红一片,覆手一摸,烘手发烫。
客栈要做生意,大门敞开,春风裹着细雨进来,比外面暖和不了多少。
“姑娘,姑娘,姑娘醒醒。”白玉想先把温池雨扶进房间。
温池雨脑袋“轰轰”作响,眼皮也似千斤重,耳朵里跟塞了棉花一样,听不清外界的声音。
朦胧中觉得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她,使劲抬起眼皮,也只睁开条缝,迷糊中觉得眼前的身影有些熟悉,喃喃轻喊:“娘?阿娘、阿娘我难受,阿娘……”
不知是发烧哑了喉咙,还是带着泪意,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
一声声“阿娘”听得白玉心酸。
姑娘自知晓身世起,便再没唤过夫人阿娘,见面称呼的从来都是疏离的母亲。
不论是做主离开温国公府,还是经营书铺,甚至连寻找意中人,姑娘都是成熟坚韧的模样,是她和珍珠的主心骨。
若不是这一刻的脆弱,她甚至都忘了,姑娘比她们还小上一点,从小娇生惯养,突逢巨变,面上再逞强,也不过是个思念阿娘的小姑娘。
“乖,跟阿娘去房间,睡一觉就不难受了。”
烧糊涂了的温池雨真的以为李氏来了,乖巧地尝试撑起沉重的身子,她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怎么站得起来,还好白玉架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撑起,只听她嘴里念叨:“阿娘,池雨乖。”
白玉看她烧得迷糊,心里着急,扶着她上楼时,匆匆让小二送点热水上去。
进屋后,立即把她扶到榻上,脱了鞋袜,用棉被严严实实将她盖牢。
小二送热水进来的时候,她又拜托小二去请个大夫。一边用热水替温池雨擦身,一边等大夫过来。
乡野间,大夫住得远不好请,等了许久也没见到人影。
再摸她的额头,比之前在楼下时更烫手,人也晕乎乎地说不出话了。
白玉急得不行,不能再等,拍了那两个护卫的门,请他们帮忙骑马去请大夫。
那两个护卫得了陈夫人的命令,要照顾好温小姐,看到白玉着急,不敢懈怠,问了客栈掌柜大夫家住何方,半点没有耽搁,骑着马冲进雨雾。
周砚景骑着掠影,追上早些出发的徐立,多亏了这雨,路上泥泞,马车留下深深的车辙痕迹,不用多费工夫,跟着车辙便能找到正确方向。
路上与出来找大夫的两个护卫擦肩而过,周砚景察觉不对,勒紧缰绳,回头去追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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