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可是大事,一辈子就这一次。在钱伯面前就别害羞了,有不喜欢的尽管说。”钱伯活了大半辈子,哪里看不出来她这是害羞了。暗叹池雨可怜,婚姻大事没个家里人把控。
温池雨实在说不上来,忽然瞥见檐下挂着的莲花兔子灯,灵光一现,笑眼弯弯:“那钱伯去问先生吧,先生知我喜好,一切由他定夺。”将一切推给了周砚景。
钱公公没有久留,说要忙大婚的事,一会儿便走了。
温池雨独坐在院中,柳树青绿,柳条随风摇摆。
将圣旨打开,平铺在石桌之上,指尖一一拂过上面的字,眸光柔柔,清澈似水。
怪不得先生忙着回宫,原来是为这事。
口中喃喃:“天作之合……”
她与先生,从此相偕伴余生。
周砚景离开几天,朝中事务堆积如山。
若按照往常,钱公公肯定不会上去烦他。但是现在不一样,小主子要成婚,在他眼里,什么事也大不过这个。
关键是池雨说了,一切由小主子定夺,小主子一旦不乐意,便拿出池雨的话作挡箭牌,一说,小主子便耐着性子,等他一个个地问题,细细地想池雨的喜好,耐心作答。
看小主子被池雨吃得死死的,钱公公默默偷笑。一直在周砚景跟前转来转去,手里拿着小册子,问一句,便提笔记下来。
他这样来回转,又一直在说成婚事宜,周砚景无法静心,索性丢了手里的折子,垂头看盘在他腿上打盹的发财,捏了捏它没收好的猫爪子。
只听它“喵呜”一声,眼睛微眯着看了一眼,伸了个懒腰,蹭蹭周砚景的腿,直接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将雪白的肚皮露出来,小爪子覆在眼上,挡住外面的光,又睡过去了。
轻轻揉它的肚皮,睡梦中还不忘“呼噜噜”地撒娇。
养出来的猫也这样不设防,就这样全身心地交付于他。
钱公公想到一处问一处,小册子上记得满满当当的,才收笔:“先这样,后面漏了什么再来过问小主子。”
大婚要忙的事多了,刚问的这些,他得些安排下去。
周砚景扶额,目送他出去。
谁知他走了没两步,又折回来,扬了扬手中的笔,花白的寿眉一抖一抖,语气里带着炫耀:“池雨去江南带的,这笔真好,含墨多、易开合,写起来均匀流畅,池雨送了一盒子,要不要分小主子几支。”
等了几息,都没等到回应,钱公公耸耸肩,毫不在意,笑容灿烂地走了。
发财睡得正香,忽然耳朵被揪了两下,警惕地睁眼,对上周砚景幽深的眸子。
“小没良心。”
给小姐妹赠礼就算了,连徐昂都分得了一把匕首。路上听她说,还给吴管事他们都带了东西。
他等了几天,也没见她赠他东西。
现在连钱公公都上前炫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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