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们出神的模样,温池雨心里像裹了颗碎石,虽小却尖锐,刺得心里不自觉地抽动,细细密密地泛着疼。
樱唇微微抿起,压下翻涌的情绪,缓缓地说:“不急,慢慢来,我们有一辈子那么长。而且想不明白也没关系,有我在,会为你们把着前面的路。去不去王府,都由你们自己选。我也允你们一句,日后你们来来去去皆自由,我在的地方就是你们的家。”
“姑娘……”鲜少在人前流露脆弱情绪的珍珠声音里带着哭腔,“能遇到你是我们的福气。”
“你们何尝不是我的福气。”
琼林宴后,小皇帝特地到郑开和周砚景跟前,说第二日下朝想去太后宫中,要告一日的假。
琼林宴办在皇家别苑,等回宫后再去寿康宫实在太晚,多有不便,小皇帝只得耐住性子等到明日。不过他年纪毕竟还小,又这么久不见,思母心切,等一夜已经是极限,这才壮着胆子来告假。
殿试那日他表现得很好,滴水不漏,郑开他们本就想着让他歇两日,自然允了。
翌日,早朝一散,小皇帝便乘着龙辇去了寿康宫。
“吱呀”声起,几个侍卫缓缓打开了尘封了两月有余的寿康宫大门。
孙灵月正坐在菱花铜镜前,由翠绿为她描眉梳妆。
大门开启的声音传进来,她欣喜地扭头,眉尾处拉出一道淡淡的黛色。
“太后饶命。”
随着被禁足的日子逐渐拉长,孙灵月的脾气愈发暴躁,稍有错处,动辄打骂,翠绿放下骡黛胆战心惊地跪下请罪。
启料这次孙灵月毫不在意:“还不快起身为哀家整理,不,你先去瞧瞧都有谁来。要快。”
一道道请安声传来,暮气沉沉的寿康宫,终于有了鲜活的声音。
翠绿去殿门口看了一眼,小跑着回来禀告。
“太后,是皇上来了。”
孙灵月拧眉:“就皇帝一个人来的?”
翠绿明白太后的意思,可是寝殿内还有其他宫人,她怕别人看出端倪,默默垂首。
孙灵月以为,堂堂一朝太后被关了这么久,怎么说景王也该一齐来给她个交代,这才催促着宫人上妆,想叫景王看见仪容得当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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