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早朝,温池雨忽然想起什么,朝着厨房门处向外望,星移漏转,更深夜静。
轻轻碰了碰周砚景腰侧,道:“面都凉了,你坐下用些,快些回去,不然明日该打不起精神了。”
从前在温国公府,父亲天不亮就要起身。墨客街离宫门更远些,先生留在这里陪她,这几日要辛苦了。
其实她该劝的不是这个,而是该叫他去宫里住着,或是回离皇宫更近的景王府里,可是她贪恋先生的陪伴,竟说不出口。有些心虚,推着周砚景,待他坐下才收手,也不看他,默默吃着自己眼前的面。
按捺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却被他含笑的眸子逮住:“五月初五到底还是晚了些,池雨这般爱管我,合该明日就娶进门,叫她管个够。”
温池雨躲闪不及,被一口面汤呛住,侧过脸避开周砚景,手紧紧捂着唇,堵住难以克制的咳嗽,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周砚景一手倒茶,一手轻抚她颤抖的脊背:“不要紧,咳出来,不要憋着。”
今夜本就仪容不整,现在又出糗,温池雨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藏起来,哪里肯听他的,倔强地别过头,不想被他看到,连他递过来的茶也不肯接。
过了许久才压下喉咙里的痒意,颤着的身子稍微平静下来,只是眼眶逼得泛红,盈满了水色。
杯盏适时地出现在她唇边,呛得燥疼的喉咙在叫嚣,温池雨阖上眼,就着周砚景的动作,小口地啜着。
脸上热热的,分不清究竟是呛的还是羞的,娇软的声调中带着些许哽咽过后的哑:“先生不许笑话我。”
“嗓子可疼,还要一杯茶吗?”聪明如周砚景,这时候可不能逗她。
“要。”
周砚景又喂她喝了两杯,待她红润的脸色逐渐平缓,才又坐下来。
看了眼她用了小半碗的汤面,伸手端过来:“今日太晚了,少用些,容易积食。”
“不行。”温池雨要夺回来。
这是先生做亲手为她做的,她吃光还来不及,怎么能浪费。
“乖,身子重要。你想吃,我明日再做与你。”
先生一这样低声哄她,她就没辙,只能乖乖听话,松开了碗。
将手收回,放在腹上,鼓鼓的,轻轻揉了两下,也不知先生哪里来的灵通,算准了她,她还真是饱得用不下了。
“那先生也适量用些。”
打更的梆子声传来,子时已至,时辰不早了,周砚景怕扰了她休息,三两下吃完了碗里的面,起身要去洗碗,却被温池雨拉住。
“先生快回去吧,放着我来就行。”先生是景王,即便从前跟先帝打猎野炊,也是众多仆从跟着,做这样的杂活实在不配他的身份。
“怎么,你做得我却做不得了吗?”周砚景挑了挑眉,捏捏她软软的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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