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混沌,手上根本没数,力气使得有些大,这一下疼得她泪花都溢出来了,瞬间清醒过来,鼻子里泛着酸水,眼泪汪汪地瞅着周砚景,哼哼唧唧道:“先生打我……”
周砚景哭笑不得地帮她揉揉眼圈,哄她:“乖,不疼了。”
温池雨一把拨开他的手,沾湿的杏眸控诉般瞪着他,认真道:“喝药也不能打我呀,先生,打人是不对的。”
“……”这状况实在突然,周砚景难得的语塞。
温池雨见状,“噗呲”笑出声,床柱上镶嵌着的明珠光辉落在她清澈的眼眸中,如点点璀璨的星子,耀眼夺目。
“我逗先生呢。”
又不是真病糊涂了,哪能这点事情也分辨不出来呀。
周砚景无奈,俯身托着她的腰将她扶起来,额头贴上她的额头,感受她的温度。
温池雨躲开:“我病着呢,先生离远些别染上。”
“更近都有过,还怕这点。”感受她额上的热度比刚发现时低了些,问她,“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看到桌上散着热气的汤药,苦着脸说:“真的没有不舒服,睡一觉就能好了,依我看不用喝药了吧。”
“不行。”旁的都能由着她,身子的事情不能儿戏。
“先生。”
唇角微微翘起,软绵绵地唤他,调子拖得长长得,酥了周砚景半截身子,却还是用瓷勺舀一勺汤药送到她唇边:“乖。”
温池雨还是乖乖地喝了,只喝了一口脸都皱成一团,即使嘴里及时出现了颗饴糖也解不了那酸苦的味道,幽怨地看着周砚景:“先生还是让我自己喝吧,一口气喝了总好过一点点受折磨。”
躲也躲不过,不如早点喝掉,她捏着鼻子,一口气将汤药全部喝完,来不及咽下的褐色药汁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周砚景接过她手里的药碗,单手按住她的后脑,肆意品尝她唇齿间的苦涩。
“要……染……上的……”她倔强地说完这句话。
直至她口中只剩下甜津津的味道,周砚景才停下,哑声道:“嗯。是淼淼在喂我喝药。”
他的情话,她真是永远都听不腻,心里都泛着甜,哪里还记得刚刚喝药的苦。
虽然温池雨觉得自己压根没病,活蹦乱跳的,浑身上下压根找不到不舒服的地方,但是周砚景还是告了假,特地留在重华殿陪着她。
这下好了,景王是因为景王妃身子不适才没来上朝,不多时,阖宫都知道她病了的事情,各类珍贵的补品是流水般地往重华殿里送。
连太皇太后都惊动了,专门从慈宁宫来看她。
个个都要她保重身子,硬生生养了三天,才肯放她出来四处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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