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先是打压恩国公一派,后开始翻查旧案清理换下了官员,现在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不免有人将目光放在鲜卑身上。
鲜卑这一年都不安分,虽然只是些小动作不足为惧,但是他们行事实在诡异,每隔一段时间便会闹出点事,没蹦跶几天又火速撤退,全然不考虑士气军心。
这样不寻常的举动本就引人注目,现在景王又要往那里去,轻易就能让人将两方的异常举动归为一体。
天渐渐凉下来,水源枯竭草木不丰,鲜卑受粮草限制不该多活跃,可去岁起,他们似乎从不担心粮草问题,背后肯定有玄机。
皇上虽年幼,迟早有长成那一日,到时景王真能放下触手可及的权势,甘愿低人一等吗?
或许在别人心中只是模棱两可的猜测,但恩国公如临大敌,觉得江山要易主,笃定景王要反。
恩国公积极筹谋,此番景王离开是机遇,他仰人鼻息多年,定要把握此次时机。
周砚景虽提前跟温池雨通过气,但事关重大,温池雨不好提前泄露消息,是以身边亲近的人也是骤然得知此消息。
太皇太后年迈,怕是禁不起刺激。
所以到了商议好的日子,温池雨早早地就等在宫门外,准备陪着太皇太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她老人家。
她来得早,马车到了宫门外时竟然碰上了长公主。
天气没那么热了,早晨起了薄薄的雾气,走到长公主身边后,长翘的睫毛已经被雾气染湿,水眸里含着歉意,樱唇翕动,轻唤了声:“皇姐。”
“好了,我都知道,不过母后该伤心了,这些日子好好陪陪她吧。”长公主看她腼腆的模样笑了。
驸马清楚皇弟的安排,自然瞒不了她这个枕边人。
“还有筠儿那边……”
长公主挽着她的手,轻拍她的手背:“去那么远,该担心你自己啊,眼瞅着冷下来了,北边天更寒。”
一路去到慈宁宫,太皇太后刚刚起身,还在梳妆。
心里藏着事,温池雨总爱偷看太皇太后神色,一个不注意打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洒了满桌,“滴滴答答”地滚落到地上。
太皇太后吓了一跳,忙让赵嬷嬷去她身边帮忙,担心地看着她:“还傻坐着,快站起来让赵嬷嬷看看烫着没有?”
她手忙脚乱地起身:“没有没有,母后安心,都朝那边去了没沾到身。”
“池雨今儿个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跟踩了尾巴似的,心里藏着事啊?”太皇太后慈眉善目的,招手让她过去,“来,说给母后听听。”
长公主看她没事了才坐下,感觉时机到了,捏着帕子抵在唇边,轻笑着朝太皇太后说:“可不是嘛,砚景准备去藩地,她是放心不下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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