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方才的发生了什么,听到丁怀柔的话,如梦初醒般睁开熏醉的杏仁眼:“怎么了?”
丁怀柔快速的和她说了一下情况,婉婉这才了然,耷拉着摇摇欲坠的眼皮,半梦半醒道:“司宁,去之前记得先教会柔姐姐武功,不然我怕咱们走了之后,她会挨家法。”
此话一出,郁司宁立刻似泄了气的皮球,气势全无。
丁怀柔也道:“你能保我一时,却护不了我一世,家里这些事,终究还是要我一个人来面对。”
“我……我大抵就该是个命苦的。”
丁怀柔说着,又红了眼圈小声啜泣了起来。
丁怀柔一哭,郁司宁便有些不知所措,半晌她安慰道:“不管怎样,你好歹还有娘,你看我,自从娘没了开始,我爹和我哥就开始嫌弃我,一言不合就揍我。”
她撸起衣袖,洁白手臂露出一大块淤青伤痕,“你看,我这到现在还青紫着呢。”
提起郁司宁的伤心事,挨打受罚,棍棒居多。
丁怀柔最是胆小柔弱,哪里敢看郁司宁触目惊心的伤,不由得垂眸别去目光。
郁司宁则是被打惯了,毫不在意的放下挽起的衣袖,继续道:“我想着这家我是呆不下去了,就想找个夫君嫁了,可竟没人上门提亲,我就瞧着我爹军营里的小将军不错,有意让他提亲,你猜怎么着?我竟然被他给拒绝了,你说愁不愁。”
郁司宁提起这件事,郁闷的又自饮一杯,那小将军拒绝她的理由是她功夫太好,觉得配不上她。
郁司宁想不明白,难道她找夫君就一定要找一个比她功夫还好的吗?若是这样,她这辈子岂不是很难能嫁出去了?
忽然想起在一旁许久没吭声的容念婉,“婉婉,又睡着了?”
她回头,便见容念婉手肘支着下巴,又阖起了眼,发髻上的小鱼流苏微荡。
“没有呢。”
婉婉这次并没睡,所以第一时间回答,“眼皮太沉了,想要眯一会,你们说,我都听着呢。”
三人里,属她酒量最不好,几杯果酒下去,眼皮就开始打架。
郁司宁偏着头,显然也是醉了,不过她酒量最好,见婉婉没睡,在桌底下戳了婉婉一下,给了婉婉个眼神。
婉婉顺势看去,便见丁怀柔还在一旁默默的拭着泪,委屈极了。
“若说惨,咱们谁都没有婉婉惨,婉婉你说是不是?”
丁怀柔是个爱哭的性子,眼泪窝子浅,遇到委屈,不哭上个几个时辰是过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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