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杨徽音含羞,轻轻摇了摇头:“我和他才好没有多久呢,哪里就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了?”
这一点宇文意知很是理解她:“是得好好甄选,万一他有什么不好,你又已经不能脱身,岂不是把终身都误了?”
做情郎是一回事,嫁人又是另外一回事,情郎只要找的隐秘,对婚嫁的影响几乎等于没有,但议亲的事情叫别人知道,中间若是还有些不顺利,往后再寻另一家心里就有计较了。
宇文意知道:“他的家世既然配得上,等到你情愿,教他爷娘上门商议就好,随国公府要是与之无仇,想来令尊顶多心痛女儿,刁难几句也就罢了。”
她的阿爷还不至于敢拒绝天子,更不敢让太上皇和太后亲自登门,但是她并不是那么想要嫁人,“嫁人有什么好的,若是嫁人,便得与男子行周公之礼,我可不想那么痛,还想和他这样多相伴一些时候。”
皇帝虽然同她说并无与女郎相好的经验,然而无微不至的疼惜与略显青涩的相处,叫她很是心满意足,只想沉浸在现在的安适与欢乐,并不想立刻更进一步。
但她若是不想成为众人目光聚焦之处,爷娘对她婚事的关心就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要是叫陛下晓得卢氏确实起过与随国公府结亲的心思,心里总不会痛快。
宇文意知没想到是这样的缘由,觑了几眼她娇怯风流的身段,不知道来日叫哪个有福气的消受去,忍笑道:“那可怎么办,难道不告诉你的情郎,教他伤心吃醋?”
“自然也不能全不说,那我成什么人了,脚踏两条船?”杨徽音主要是怕圣上误解之余又要迁怒卢氏,不免对卢家的娘子生出几分怨气:“十一娘做什么要将我的东西给旁人看,叫她哥哥生出误会,还当我阿爷真看中他成东床了!”
大理寺卿要入内宫讲学,定然是要向天子提前禀明,她不担心圣人会不知道此事,只是担忧万一那人说错些什么话,引火烧身。
“就是,卢家的郎君心里也没个成算,多大的年纪,随国公面前都未必执子侄礼了,还想求娶你做继室的娘子,真是不害臊!”
宇文意知将传闻中的大理寺卿归于和自己哥哥一类令人头疼的人物,加上杨徽音不喜欢,所以不免骂得狠些,但却被杨徽音以手指轻按住了口。
方才还一脸愁容的她听到最后一句,忽然涨红了脸,叫宇文意知莫名诧异:“我哪句说的不对?”
“没什么,”杨徽音被戳中了一点心事,怒气莫名消散,反而莞尔:“算了算了,我还是想想怎么和他说罢。”
……
卢照风下了朝后被单独留下来与圣上议事,刑部断了几桩秋后问斩的案子,大理寺以为颇不妥,他将近期的一一看过,而后将有异议的案件整理出来,上呈天子定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难道是快入夏的原因,圣人这些时日似乎待臣下较往常有些心浮气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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