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前还痛,觉得虽然鸳鸯长得标致可爱,但圣上说的很有道理,便点了点头,忽而又疑惑:“我从三四袋米长到好几袋米那样沉重,挑嘴,还要人抱,圣人是养我上纵容,在狸奴身上总结教训?”
“瑟瑟自己知道就好,何必说出来?”圣上不意她会这样想,便顺着玩笑了两句,然而随后声音却轻缓下来:“瑟瑟就是再长出几袋米来,朕也会喜欢抱,你又不是狸奴,朕从不觉得厌烦。”
……
远志馆放假休沐的时分,圣上从不阻碍杨徽音回家探望双亲,他知道杨徽音在学堂里也会认识许多女郎,需要空闲去交友闲逛,并不管束得太严,只是会叫人随侍。
杨徽音这次回随国公府并不算十分情愿,她抱了鸳鸯回去,但又不免为卢家的试探而苦恼。
鸳鸯的笼子还是换了的——圣上不许她用卢家十一娘送她的那个。
然而出乎她意料,杨谢氏知道大理寺卿入宫讲学的反应很是平淡,她留杨徽音吃了一盏茶,温声道:“我说七娘子,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你是杨家的女儿,天下要瞧你、评论你、爱慕你的人多着呢。”
她很遗憾自己的嫡亲女儿订婚出嫁正逢随国公府风雨飘摇,尽管丈夫现在的位置也很不稳固,但起码他性情谨慎,不会犯什么大错,是以后面的女儿反而嫁的好一点。
不过现任的随国公夫人原本就是一个厉害的女子,妾室们得宠偶尔挑衅两句,借机要些吃穿有的,却也晓得自己的分寸,杨谢氏也不会苛待她们的儿女。
像是杨徽音,她的生身母亲从来不得宠,运气好有了一双儿女,还都机缘巧合得圣上赏识,也能低调,云氏这个女儿在家中留住不长,比已经出嫁的杨怀如还要少,她教导时偶尔会产生酸涩,但也从不表现出来。
“你见到的郎君太少,其实何必害怕呢,卢氏门庭华贵,固然芝兰雅馥,可你也并非等待人挑选的羔羊,”杨谢氏对这样的事情很淡然:“他们挑拣你,你也挑拣他们,所谓联姻,不过如此。”
大理寺卿年少有为,前程似锦,而杨家的七娘子也同样知书达礼、貌美娴雅,卢氏试探,说明对随国公这位仍然待字闺中的女儿很有几分意思,但是在他们没开口前,也就仅此而已,他们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圣上对于这方面的教诲确实不多,自然术业有专攻,天子不擅长、也不喜欢提起联姻,杨徽音又私下瞒了父母许多事情,听闻杨谢氏这样说,却并不觉得豁然开朗。
她心有所属,那便失去了挑选旁人的资格,也不应该成为被别人挑选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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