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点点头,一本正经,却更逗人发笑:“朕翻墙进来偷香窃玉的,小姐愿意让朕采花吗?”
“油嘴滑舌,哪个信你。”杨徽音忍俊不禁,他定然是骑马到这里来的,虽然不知道内侍监想了什么法子让圣人悄悄进来,但这话要是叫阿爷知道得吓死:“圣人也来问我要金银拿去花吗?”
圣上摇了摇头:“但可以叫人送一些金银花的茶。”
女婿到她的娘家来这样久,连一口水都没喝上,杨徽音拽了拽他的衣袖,莞尔道:“我姐夫们到府可没有圣上这样的待遇,还要东要西起来,渴着你好了。”
她远远见了宇文冕,想起宇文意知说起他爱慕朝阳长公主的事情:“我在府里待着,也没有谁来看我,要是意知过来,我一定要和她说,叫她哥哥少这样嘴拙,女郎哪有喜欢这样的,何况是在宫中听多了奉承的殿下?”
最开始她很好奇宇文冕是怎么跟随皇帝这样久,圣上还不厌烦的,后来想一想,他们或许有些共同之处,只是圣上更善于表达自己的温柔多些,愿意听一听她的意见,也会生气吃醋,但宇文家的这位郎君,从始至终都甘心处于不远不近的位置。
也不是谁都是生长在蜜罐子里,却偏爱听郎君冷言冷语以为真性情的。
“虽说阿冕这样的性子,可朝阳也不是不明白他的情意,她虽然被上皇娇纵,却是个很有主见的姑娘,朕也不能用强叫她下嫁。”
圣上摇摇头,有得必有失,上皇与太后看中宇文冕,正是因为他从小到大一直爱慕,初心从未更改,但是这样的性子,也难改沉默寡言的脾气,他笑道:“上皇现下还舍不得敦促这中意的女婿,可见也是想一直留着女儿。”
“所以陛下就要叫人随在自己身边,瞧圣人如何在岳丈眼皮底下私会他的女儿?”她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颊侧,而后又用绢帕拭去那上面的红:“不过教长公主和我一样先开口,这可有点难。”
圣上握住她的手,失笑道:“本来确实是私会,现在却是光明正大来气他了。”
他们二人携手说笑而来,候在远处的随国公和宇文冕,面面相觑,也是免不了尴尬。
何有为还是去知会了随国公的,只是他先匆忙去云慕阁,也没见到圣上。
他们几家的关系似乎逐渐混乱起来,最开始的时候,上皇其实也很属意老随国公幼子的,这个身份,名门功勋之后,又不能继承家业,但文采也还是有的,很符合皇帝对女婿的考量。
只是宇文大都督也是相从上皇于微时,后来因为支持今上与老随国公关系日渐不睦,而他们这几个平辈之间,上皇也一直在挑挑拣拣。
然而后来父亲去世三年满,弟弟自知无望尚主,便与另外的女子结亲,而他的长女嫁给了宇文大都督的侄子,圣上现在又要娶他的女儿,他们两个之间就隔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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