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徽音听见这件事的时候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演礼仪,她觉得奇怪得很,“南平长公主算是圣人的姐妹,会因为这种事情被贬?”
她满心的不理解,曲莲却在一旁宽慰道:“娘子何必管这些事,您这几日等走过礼,好生安静过了这几日,咱们回宫去就好,外人与您不相干的。”
“好像是说,圣人是嫌南平长公主这个亲戚做得不大好,对太后言谈间说了您几句不好,有长舌妇的嫌疑,”竹苓刚回了一趟宫中,见杨娘子苦恼好奇,敛眉一笑:“相好不相好的反而没那么要紧。”
杨徽音惊奇:“她出身高贵,能进什么谣言?”
“不过是之前宇文娘子卷入了一桩案子,”竹苓与宫中通过声气,也就能与杨徽音说个明白:“本来和您几乎不相干,结果因为您与宇文娘子交好被议论,圣人不许人传出去,然而南平长公主却到长信宫去搬弄是非。”
杨徽音被隔绝在杨府中,过着闺秀大门不出的无聊生活,完全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不免吃惊:“意知怎么了?”
“是一个世族的公子,落魄到要受风尘女子的资助,结果又得了宇文娘子青眼,后来中了官,预备另拣高枝,结果玩火自焚罢了,”竹苓细细同她说了一回,又道:“但坊间总说是走了您的路子,将国家公器作闺中朋友的来往人情,慷慨相送。”
曲莲是早知道这案子,也预备着大理寺派人来问询,为杨徽音打扇,笑道:“说不准流言就是从南平长公主传出来的,她既走了,也不会有什么别的事了。”
是不是南平长公主捏造出来的又有什么要紧,圣上立后,这样的大喜,向来是不会有什么大举动的,然而南平长公主只是因为议论皇后,便被陛下寻了个小小的借口,倏然流放,几乎等同于幽禁,没有人敢再乱说皇后的不是。
“意知才不是争风吃醋的人,她家里宠纵,有好多争相上位的羽林郎为她吃醋呢。”
杨徽音从最初的惊愕恼怒,转变为无奈叹气。
她正欲做皇家的新妇,正在乎舅姑评价,稍微有些不悦:“若陛下按中宗之子算,她是我大姑子,若将圣人按上皇之子算也是我姑母,为什么要在她皇嫂的面前说我坏话?”
宇文家权势仍在,圣上也不会太过苛责,顶多是数落一顿,叫意知吃点平日没吃过的苦头,杨家与崔家向来也算交好,世仇两个字谈不上,长公主顶多在宫中偶尔见一面,与她有什么仇怨?
“娘子,即便是华贵如皇族世家,难道就没有搬弄是非的男女了么?”竹苓笑了笑,按照圣上的意思道:“或许是殿下想要讨好太后,以为娘娘总有挑剔新妇的毛病,顺着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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