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儿,不是叫你在屋里等嘛!怎么跑出来了,外面的风大……”母亲心疼女儿,赶忙下了马车,伸手去扶她,忧虑地唠叨道。
“没事,每天都在屋里待着,都要躺废了。”冯雅摆摆手,想让母亲放宽心。她说完这句,又转头去看冯瑶,仔细看了一圈,开口道,“小妹还是太瘦了,不然小住下来,好好调养一段时间。”
冯瑶正被下人扶下马车,听到四姐的话,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笑得有些腼腆,侧头看向旁边的母亲。
“府里的厨子手艺不错,过些日子就养回来了。等你孩子大一点了,再让你妹妹过来陪你。”母亲拉着冯雅的手,轻轻拍了拍,还是将事情往后推了推。
冯雅觉得稍有些遗憾,但也不纠结,招呼着母亲和妹妹一同进屋。
钱府之中自有洞天,雕栏玉砌矜贵华美,连着下人都穿着不俗,确实是过了名的皇商,荣华富贵。
冯瑶一直随着母亲,听着她和四姐之间的对话,偶尔话转到她身上时,也能跟着说上一两句。
他们一同吃完午膳,母亲有些事情准备提前回府,四姐顺势找了一个借口把冯瑶留了下来。
两人虽然已经熟悉了不少,但今日到底是第一次见,冯瑶作为了一个自小在山中隐居长大的少女,表现得还是有些局促。
“喜欢这个茶杯?”四姐见她一直低头盯着杯子,开口调笑道。
“没,没有……”冯瑶下意识摇头,随后又意识到什么,低头小声道,“是挺好看的。”
“这个是恬姨从南方送回来的,这边很少见,也算是稀奇玩意儿了。”四姐抬手给她添茶,笑着解释道,“恬姨是你姐夫的表姑,当年长辈是想让她招赘的,但是恬姨只喜欢跑镖做生意。她觉得儿女私情浪费时间,始终没有成亲。”
“原来是这样。”冯瑶看着手中的杯子,神色认真地应和着。
“总有人说恬姨可怜,四十多岁的人没有成亲生子,实在孤苦伶仃。”四姐说着话,抬头看她,像是不经意地询问道,“你说呢?”
冯瑶两只手捧着杯子,思忖了许久,才开口道:“师傅说,各花各有各花香,生在天山上的雪莲自是喜欢严寒的,不必他人来说。”
“这话倒是有意思。”四姐有些意外她的回答,挑仔细将这句话咂摸了一遍,摇头笑起来,“恬姨的志向本就在天地四方,如果真的被困在院墙之内才是对她的折磨。问起男子志向总是想要创造丰功伟绩,到了女子这却成了相夫教子、儿孙环膝。其实,不一定非是如此……”
“四姐……”冯瑶心底一动,看向四姐的目光有些诧异。
四姐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向后靠着椅背,笑得明媚张扬:“母亲总说我是姊妹中性子最不羁的,野得厉害。母亲说的倒也不错,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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