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印断断续续熬了一晚上,终于熬不住,一点点阖眸,很快,就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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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裕醒的时候,天色其实已经大亮。
隔着锦帐,反倒不会觉得刺眼。
被窝里很暖,很舒服,怀里也很暖,他轻轻蹭了蹭,忽然间,想起昨晚是借着生病一口一个难受又冷,还不舒服,厚着脸皮非要抱着温印睡的,温印几次想打断,他干脆靠在她颈后先睡再说
一睁眼,天都亮了,他还靠在温印身后,也伸手环着她腰间,他们两人之前同昨晚入睡前的姿势一样,近乎没动过。
那就是,温印也没恼他。
李裕不由笑了笑,除了被窝里带着的暖意,眸间还参杂了小欣喜,他昨晚睡得很好,醒来的时候被子在,温印在,他也头一回没在夜里被冻醒,所以不想起来,还想抱着她再睡会儿。
而温印好像也还没醒。
温印平日里都醒得很早,今日罕见赖床
思绪间,有丫鬟的声音在帘栊外响起,夫人。
应当唤了一声没听到动静,又撩起帘栊入内,在屏风后轻声唤了句,夫人。
能入内屋的,都是温印身边贴身伺候的丫鬟。
他早前也觉得奇怪,温印一个永安侯府的嫡女,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黎妈,他甚至想过是不是李坦存了旁的心思,所以只让她身边跟了一个黎妈来离院伺候。
昨日才知道,是京中催得急,她同黎妈先上路,她还有一堆东西在定州,这些丫鬟晚了十日左右抵京。
早前只有黎妈和元宝,铜钱,昨天忽然来了好几人,他只见了安润,但这声音不是安润的。
屏风后的是清维。
温印听到清维的声音,缓缓睁眼,拂晓时候才睡,眼下还有些困,但又想起今日还有不少事,睁眼都这个时候了。
身后的人应当还没醒,温印怕清维吵醒他,轻声道,知道了,我换身衣裳出来。
清维撩起帘栊出了屋中。
温印又阖眸眯了些许,然后一点点清醒。
李裕还病着,昨晚她鲜有的没卷被子,他应当睡得很舒服,那让他多睡会儿,别吵醒他了。
他的手还环在她腰间,温印伸手,尝试着将他的爪子一点点从她身前拿开,动作很轻,怕他醒。等他的手拿开,温印又一点点往前挪开,尽量别吵醒他,睡得这么亲近,醒了大家都尴尬。
李裕也配合得佯装睡着没醒。
温印起身时,回头看了看他,见他还安稳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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