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瘫在那个“妹夫”身上哭得倒不上气, 他都只顾得上说句“要听话”。
寻月棠由着谢沣给她擦泪,忿忿出声:“臭哥哥没心没肝,我以后送他, 再不哭了。”
“若是顺利, 以后大约可以不用送他了,舍不得, 就跟着走。”
“真的吗?”寻月棠抱住谢沣。
“三哥努力。”
十里长亭相送, 待人马俱也消失在壅城外官道尽头, 寻月棠才携着嫂嫂上了马车, 谢沣在外骑马伴行。
“嫂嫂, 你可真厉害, 都没有哭。”
寻月棠一腔的离愁别绪已经被谢沣安抚好, 哭太久觉得渴, 便倒了两杯水,一杯递给郁白梅, 一杯留作自己用。
郁白梅轻声道谢,声音微微哽咽, 寻月棠才发现她已泪流满面。
“嫂嫂”
郁白梅低头苦笑, “本来以为自个儿已经习惯了他离开, 却不想还是放不下。”
“三哥说, 要努力让我以后不用向哥哥道别, 嫂嫂你且再等等。”
“嗯。”郁白梅应声,很快收拾好心情,这些年里她早养成了一副坚韧性子,方才也不过是被骤得骤失之下,一时没有约束住自己而已。
回店内不久又是晌食之时,郁白梅言说不饿,准备直接回屋里歇着。
“嫂嫂,我给哥哥做了麻辣拌带上,你要不然一起尝尝,大约哥哥现在正也驻马用饭呢。”
郁白梅听闻这句,还是转身回了,“好。”
寻月棠在尚未认回哥哥、找回嫂嫂的二年里,像是一株向阳而生的树芽,为了浊世立足、为了与三哥比肩,心中时刻挥着柄鞭,激励自己快速成熟。
但如今生意向好,又被哥哥嫂嫂宠着,几月间她那些从来只在谢沣面前展露的小脾气、小性子又找到了另一个好去处,一身的精明劲儿也卸了下来,安安心心由着兄嫂庇护着,也无怪哥哥连临别都不忘跟嫂嫂说,“棠儿性顽,你多看着着她些”。
可是哥哥已经走了,嫂嫂初来乍到,这护着她的大旗该由自己来抗才是。
第一步,就是养护好她身子。因离别之殇不进茶饭?那不行。
早上洗好的菜蔬、肉类、米面在给哥哥带上路后仍剩了不少,拿来过烫水、拌匀就能吃。起锅烧水烫上菜肉的功夫,寻月棠开始拌调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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