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蛋瘦肉粥,”寻月棠拿着木勺挪了几勺在盅里,嘱咐小谷:“我与你家姑娘有事要讲,你就别动了,自个儿在这里喝粥就是,我去送饭。”
小谷点头应了。
其实,她二人要说的什么事,小谷也知道。左右逃不过“林大哥就要归来,你可想见见”。
说实话,小谷也着急盼着这答复呢。毕竟他是林勰派给妙言的人,几年过去,既是这边忠仆、又是那边心腹,如今看二位主子好生生成了这幅模样,他比谁都还更不好受。
毕竟,那俩人对彼此的心意,他旁观了多年,心里明镜似的。
小谷轻轻叹了口气,想到这事儿,突然感觉没有胃口了。
但是暴殄天物不对,他知晓,勉强着自己端过砂煲来舀了一勺入口——天老爷,原来粥还能这么好喝吗?
饿意被香味激发,歹胃口也消失无踪,小谷拿着勺子一顿埋头,不多时就连够得着的砂煲沿儿都舔干净了去。
西客院里,妙言也正拿着勺子慢慢用粥。
前儿吃的是甜口,冰糖阳梨粥里头还又加了牛乳,端的是又香又甜、暖人肺腑,热乎乎地入腹,整个人都被那股子香甜劲儿给带得舒坦了起来。
今儿就换了成了咸粥,口感是无比的顺滑,轻轻一抿,那米花带着粘稠米汤就一块下了喉,余下清清爽爽的菜叶、弹弹滑滑的皮蛋、嫩嫩香香的肉丝,与淡淡的姜味、浅浅的咸味、轻轻的麻油味道一起,在口中溢开了一朵美味的花。
做正餐来说,咸味总会让人食上更多。
妙言今日胃口就强上许多,手掌大的瓷碗竟用了一碗去。
见人吃好,寻月棠开始搭话:“这一二日里害喜好似没那么严重了。”
妙言撂下勺子,冲她一笑,“是好了许多,今日只有晨间刚起时呕过一次。”
“这算是好的了,”寻月棠道,“姝雅第一胎怀的就艰难,一直吐到了六个月,多的时候,一日里吐十几次都有过。”
“是算乖了,”妙言也点头,忽然轻呼一声,拉着寻月棠的手就往自己腹上贴,“月棠,动了动了。”
可待寻月棠手靠近,哪儿还有一点动静?
妙言不好意思地笑笑,“它总不爱动。”
“无妨无妨,”寻月棠已然习惯了,摆摆手,“不过,妙言,林大哥就要回来了,你是想见还是不想见,总得给个准话,我们也好统一个口径。”
“我”妙言颇受难为一样,一双琥珀眼瞳看向寻月棠,里头藏满了慌张与无措,很快又掉下泪来,“月棠,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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