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一直没有回京城,总归她长子在提州任职,来回也方便,再者说了,她看着那小林珵,越看越喜欢,还巴望着留在壅城自己个儿抱重孙呢。
谢沣点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子修小时候,长得可壮实。”
这话却听得寻月棠心里不舒坦了,她听说三哥小时候无比乖巧,很少哭闹,随便往小床上一扔便不用管了,便是饿了尿了,也顶多哼唧两声。到底是没娘的孩子,天生便更懂事些。
她趴在谢沣心口,问:“三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未来的孩子是什么样的呀?”
在成亲之事上要分个长幼,十月里寻峥与郁白梅已办了酒,她与谢沣的亲事定在年底,说起来也没多久了。
谢沣摇头,“不曾想过。”
“那你现在想想。”
谢沣听了,认认真真想着,半天回话:“这是我二人的孩子,不论他(她)是何样子,我都会喜欢。”
他一定不会像上一辈一样。
他一定会亲手护好自己的妻儿。
——
腊月初六,诸事大吉。
天不亮,谢府便开始忙碌起来,宋氏带着她的老仆,甄婆婆、周婆等人忙得脚不沾地,亲迎之礼琐碎繁复,生怕哪儿漏下一星半点儿再不圆满。
谢沣昨夜激动地一宿没睡,到第二日竟然还是精神抖擞,像是从林勰那里借了了不得的神药一般。
府上的事宜并不需他操心多少,穿好喜服,跨上大马,带着一百担聘礼,带上他一群好兄弟,浩浩荡荡地就出了门。
他真正操心的事情马上就要到眼前。
为了妹妹的婚事,寻峥特意刚回提州就马上告假折返回了壅城,如今带着他一帮兄弟正严严实实堵在寻府门口。
林勰在前日里接风宴上已经见识过提州兄弟们的热情,在路上见谢沣紧张指节发白,拍了拍他肩膀,“鸣苍,我我不说什么了,你自求多福。”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说这句。”谢沣听完更紧张了,白他一眼,“裹乱。”
说话间到了寻府门口,不出所料,那寻家大门估计是连夜换了,外头包上了铁皮,瞧着就结实,硬闯是决计不能成了,听里头人声攒动,纷纷杂杂,还不知道堵上了多少人。
谢沣下马,几乎要眼前一黑。
听见里头人问:“新姑爷曾经中过探花,做些催妆诗总能成罢?”
林勰本来想着塞几个封红进去,但这大铁门的建制快赶上城门了,严丝合缝无处让他发挥,只能凑上去回话:“好说好说,都好说。”
紧接着寻峥在门里头回:“那先来个六十六首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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