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了。”
寻月棠也笑,“我好像都能知道到底是哪一夜。”
那是二人纠缠在一处从天黑到天亮的一夜,几乎如同鲛人一样,不分水里岸上,疯狂又恣意。
谢沣自然知晓她说的是哪天,便也笑,“如今想要再似从前那样自由,可难咯。”
多年相对,寻月棠也知道这“难”在何处,难就难在,他们俩的宝贝女儿身上。
成婚的第二个年头,寻月棠顺利生下了她与谢沣的女儿,巧的是,女儿生日竟与已故祖母谢聆音在一天。
当天,宋氏抱着刚刚出生的婴儿,老泪纵横。
谢沣为其女取名为谢如念,也未着意取乳名,平日就唤作念儿。
时正德帝贺砺在京闻讯,当即封未及满月的念儿为永宜公主,食邑万户。
寻月棠怀念儿时怀的安稳,生时也生得顺利,可念儿自打会走,就一日胜一日得好动,会说话后,更是一天胜一天的顽皮,与其爹娘小时,半分也不一样。
莫说有个公主样,连个女娃样都没有。
天性本就如此,又加上上头有个隔了两辈的曾祖母宋氏,见念儿如何都是好的,时时与老友通信,话里话外都在夸赞她的重孙女聪敏异常。
还有亲爹谢沣,过而立之年才得了这么个宝贝女儿,恨不得将人捧在心尖上,唯一的要求就是她明是非、懂道理,其他的小节,惯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再说寻月棠,自打谢沣打赢战役,而后又被正德帝填平债台后,就彻底躺平,生意上都开始顺其自然,更遑论打起精神女儿教育了。
于是家里人完全达成一致,将念儿彻彻底底宠了起来。
如今念儿一天天长大,健康又活泼,除了要时常给她收拾烂摊子,好像旁处都也挺好。
寻月棠本来也是很满意的,但听到谢沣说了这个“难”字,就好像有点烦恼了,他俩人都离了城,兄嫂又在提州,总不能让祖母这么大年纪再去给念儿善后。
“那你还不快点,”寻月棠骤然坐起,催促谢沣,“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谢沣拿开寻月棠往自己身上探的手,正色道:“不可。你头发还没干,一会儿该要受风了。”
“现在烘干了,完事儿沐浴不还要湿。”
“何苦多此一举?”
谢沣自认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但他却从来招架不住寻月棠的任何言语。
于是,半推半就、欲拒还迎之间,不知不觉地,榻上就成了两个人,衣裳也很快散了一地,方才那件引人遐思的桃红小衣就盖在最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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