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轻哼了声,低眸瞥她,抱你,绰绰有余。
脏了的拖鞋被孤零零扔在一边,倪喃是光着脚被时卿抱上了楼。身体稳稳落在床面上,倪喃松了时卿的脖子,两条腿搭在床边。
时卿走进屋子里的洗手间内,拿了双干净拖鞋和毛巾出来。
床上的少女挽着裤腿,玉白纤细的小腿和双脚还沾着些水滴。时卿走了过去,单膝蹲在床边,用毛巾把上面的水擦了擦。
屋内很安静,唯有空调运作的声音轻轻作响。
倪喃看着时卿把干净拖鞋放到了自己脚边,然后抬起头来,空调温度开这么低,万一你在这里被冻死了,可没人管。
男人穿着宽松的薄t恤和家居长裤,疏离感少了些,模样带了几分慵懒。尽管是蹲着,身量竟也没比她低多少。
有好一会儿,倪喃盯着时卿没说话。
见此,时卿只笑,看着我干什么,脸上有东西?
时卿,到底你是老板我是老板。倪喃这话问得没头没尾,时卿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什么?
甲方就应该有甲方的气势。倪喃凝视着那双黑眸,稍顿,乙方不靠谱,不着调,心肠还黑,甲方应付应付得了,不然乙方会贪得无厌。
少女收起了往日玩笑肆意的神情,情绪很淡,但却像是在给他做提醒。
气氛有几秒的沉默,好半晌,时卿才应了她的话,有个词叫自负盈亏,只要甲方觉得值,怎么样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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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而至,栖坞的白天越发像个大蒸笼,太阳暴烈地烘烤着整片地面,热辣的太阳光线下,蝉鸣和鸟啼都歇了不少。
偏偏是这样的天气,栖坞大学还要进行一年一度的体测。
倪喃没什么运动细胞,八百米过后简直像丢了半条小命。她大喘着气躺在操场上,嗓眼因为剧烈运动而传来一股腥甜的血腥气。
双腿肌肉酸得厉害,倪喃一只手往眼睑上遮着,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躺了没一会儿,有只手抓了上来。
喃喃,快起来。虞穆尔拖着倪喃的手臂把她拽起来,刚跑完得走走,不能直接在这儿躺着。
哪儿来的歪理。倪喃不想动,四肢软得和棉花似的,要不是有虞穆尔搂着她,估计下一秒就要摔过去。
虞穆尔硬生生把倪喃拖了起来往操场边缘走,体育老师教的,跑完不能直接静坐。
别看虞穆尔挺瘦一姑娘,力气还不小,生拉硬拽,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无奈,倪喃只能顺她的意,行行行,走走走。
于是,两个人手挽着手一起往操场外走着,全身汗津津的,黏腻得难受。倪喃也不知道从哪儿扯了张学校食堂的宣传单,边走边扇风。
喃喃,今天太累了,你就别回家了,跟我回宿舍住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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