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面色有些冷淡,您还记得我?
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李守鹏用毛巾擦了擦汗。
李守鹏往车内看了看,或许是觉得有些惋惜,还以为喃喃会在呢。
几乎是下意识的,时卿往身侧瞥了眼,然而副驾驶的位置空空如也,早就没了当初的人影。
还没等时卿回答,李守鹏却突然叹了口气。
不过也是,先不提你们两个怎么样,喃喃估计也不想回这地方来。
莫名,时卿在他的语气中听到了些别的情绪,或是气愤,或是同情。
片刻犹疑,李守鹏又叹了口气,走了好啊,走了好,真是苦了这孩子,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硬给扛下来。李守鹏摇摇头,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这孩子过得好不好。
诶,说起来你怎么
什么事?时卿捕捉到了里面的字眼,猛然抬起头,眉头紧拧,她发生了什么?
话被打断,李守鹏反应过来时卿的意思,抬手再次把毛巾挂在脖子上,试探着问,喃喃家里的事,你不知道吗?
时卿的手按在门把上,下颚紧绷,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他这反应,李守鹏也明白了大半,他闭了闭眼,面色有些深重,还想着这孩子虽然嘴硬,至少还有地方说,怎么怎么瞒了你这么多。
他沉着肩膀,已是不知道第几次叹气。
可能也说不出口吧。李守鹏看了眼时卿,无奈道:如果你能见到喃喃,还是让她自己告诉你吧。
话毕,李守鹏摆了摆手便要离开。时卿忽而打开车门,迈步跨了下来,迅速挡至李守鹏身前。
脑子里有个声音,不断提醒时卿,李守鹏口中那个倪喃未说出口的事,才是她当年真正离开的原因。被烟草麻痹了一整晚的神经此刻再次奋起,他根本不敢露听一句。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时卿看着他,声线很冷,呼吸渐渐加重,算我请求您,请您告诉我。
李守鹏紧皱着眉毛,一只手捏在毛巾上,唇缝半开半阖,却不知从何说起。
既然倪喃没说,他也并不想拂了倪喃的用意。只是身前的人堵得死,言语诚恳,终究还是让李守鹏有些于心不忍。脑子里闪过三年前那个漆黑的深夜,李守鹏眸光晃了晃,好半晌,将手垂落在了身侧。
凤头巷地处阴,没什么太阳,这个点儿连缕碎光都看不到。
李守鹏嗓音带着些苍老的厚重,语气很沉,似是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他说,三年前,倪喃的爸爸捅了人。
一句话,如雷声在心脏轰鸣,把人的心绪颠覆成碎片。
明明还是十月份的天气,时卿却觉得好似如寒冬般寒冷。皮肤被猛烈的冰刀子刮蹭,一寸寸地将皮肉割下,连人骨都被穿透。
耳中落入的每个字眼都像是对他的凌迟,后知后觉的折磨搅得心脏闷疼。
对方也住在这凤头巷,人是救回来了,留下的烂摊子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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