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在马上的“新郎官”带迎亲的队伍要穿过长街,远远的瞧见路口另一个方向有队伍走来,他只瞄了一眼,没往心里去。
按照常理,普通的人马都要给红白喜事让道,哪怕是高官世家也不会触这个霉头。
大将军拉着缰绳放慢了速度,视线落在迎新的队伍上,见一个个陌生的身影从眼前走过,走在花轿前头引路的人是七公主府的管家王五。
视线落到花轿上,他想也没想就拍马冲了上去——
四人抬的花轿摇摇晃晃,浅浅坐在硬邦邦的花轿里,不小心挪动一下,小腿的伤处就像撕裂一样疼得她咬紧牙关。
还不如死了干净。
可是她最信任的女使全都被荣怜月扣在了四公主府,她想见也见不到,只能以身饲虎,撑得几日算几日。
孤身一人进入侯府,想到日后要独自面对那痴傻的世子和难伺候的侯爷和夫人,背地里还有谢卿杭时时窥视着,浅浅觉得自己像进了虎狼窝的兔子,绝望无助,看不到明天在哪里。
想到这里,红肿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两行清泪流下,洇湿了大红的盖头。
不知为何外头突然吵闹起来,浅浅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几声尖叫和四下奔逃的声音,花轿重重落下,浅浅被甩到一边,右腿撞在花轿上,顿时疼得她眼泪不止。
外头人吵吵闹闹不知在说什么,浅浅忍着疼想撩开窗帘看看外头,却听到盔甲撞击的声音由远即近。
浅浅恐惧的缩起身子,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又要遭遇什么。
停下的花轿让她内心不安,浅浅无处可逃,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花轿前。
一只粗糙的手拨开了门帘,浅浅攥紧了衣裙,从盖头下的缝隙中看到一个身着盔甲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弯下身来,沉重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难以掩饰男人激动紧张的心情。
他的手伸到盖头前,浅浅向后瑟缩了一下身子,紧张的咬住了下唇。
男人停顿了一下,轻柔的掀开了她的盖头,露出珠帘后一张梨花带雨的美人面,小巧的鼻子泛着水润的红,粉白的脸上被泪痕浸润,处处泛着水光,一双哭红的眼睛无辜又可怜,直看得男人心都要碎了。
低沉的声音略带沙哑,轻轻唤她:“公主。”
浅浅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愣了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带着哭腔的声音委屈道:“萧,祈……”
萧祈伸手想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粗糙的手指碰到她娇柔的肌肤竟是一片冰冷,他忙解下身上的披风将她裹住,向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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