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紧接,他的眸光又热了起来,好像是拿出了自揭伤疤的孤勇,孤注一掷在等她的审判。
“他和你在一起过。”
他声音蹦得很紧,身子也僵直着,说出这些仿佛会抽干他全部的力气,于是,他只能紧紧抱着迟溪,用她的体温来自我拯救。
“我真的好在乎……我劝自己别再想,告诉自己那些都是过去式,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迟迟,你以前也很喜欢他,是不是?”
他们说说笑笑,他们并肩齐行,然后,再视若无人地……经过他。
那个下午,是他多年来的梦魇。
“袁杰?”迟溪当场愣住,当下吃惊地微微张开嘴。
她脑子里忽的闪过些什么,觉得不可置信,接着,她伸出手去,一下捧住任屿舟的脸颊,摇着头,眸色认真地开口。
“我怎么可能和他在一起过,他是周谭的表弟,高中时我们只是走得比较近,但绝不是那种关系。”
任屿舟神色一顿,微微蹙眉:“很多传言……”
“只是传言。”
迟溪斩钉截铁地说,“阿舟,当时我没心思谈恋爱,所以我朋友就故意放出去的假消息,目的是为了让我能专心备考。”
任屿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在心中一遍遍品味着她的话。
假消息,假消息……难道袁杰只是她用来挡追求者的幌子?他内心艰难消化着,此刻不知是意外更多,还是庆幸更多。
可迟溪不给他稍缓的空隙,直接又来一棒,砸得他呼吸都乱了:“阿舟,你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初恋啊。”
“初恋?”
任屿舟灼灼盯着她,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底交杂狂喜,又有隐约的遗憾和懊恼。
是他一直以来想错了吗?在那个噩梦般的下午,迟溪并没有离开他的世界。
他突然失了力气一般,将头压在她肩膀上,可心底却满是生机,他声音至哑,当下抱着她忍不住地一遍遍重复:“迟迟,你是我的,是我的……”
迟溪心头酸涩,她从没见过任屿舟这样情绪低落,于是忍不住问:“阿舟,高中时,你就认识我吗?”
可这次,她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他的回答。
任她如何问,他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
那时的迟溪并不懂,直至很久以后才明白,他艰难度过的那段寂寥苦闷的日子,如今连叫她知晓,都是不舍得的。
他那么心疼她,甚至根本不在乎自己。
……
黑珍珠包厢,袁杰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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