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这儿,你是轻而易举就能赢得彻底的,你还不明白吗?”
终于说完,任屿舟有些如释重负,可又有些心涩,他是已经把自己低进了尘埃里了。
“赌约……”迟溪琢磨着他的话,而后有些冲动地脱口而出,“那我可不可以加注?”
“什么?”他不解其意。
迟溪一反常态,神色变得十分认真。
方才任医生的那番心意诉说,叫她后知后觉,或许她所知晓的情意,还未足任医生满腔热忱的一半,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深情投入得多。
那她还有什么好迟疑?
“哥哥,你刚刚说不想再空手而归,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了,那这次呢,你就这样回去了?”
任屿舟只以为她这是舍不得他,于是声音缓了缓,“乖,维修通讯的工人们已经去了,他们加班熬点,线路很快就能通,到时候你随时都可以联系上我。”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她顿了顿,当下认真极了,眼神也格外得诚挚,“哥哥,你要不要名分?要不要……名正言顺?”
聪明如他,怎么可能没有理会出迟溪的言下之意,只是此刻他明明已经心跳如鼓,却依旧要小心翼翼地试探,他不敢相信,她随口下的赌注,竟然会是余生。
“自从出道以来,我从来没对大老板说过谎,因为我一直把他,把公司里的伙伴都当做自己人,可我想明白了,我现在就只想把你当做我的自己人,所以……”
“我们去偷偷领证,你敢不敢?”
迟溪鼓足勇气,声音轻轻软软,却又带着无穷的魔力,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任屿舟脑袋晕涨,一时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高二那年的念念不忘开始,这将近十年的暗恋心程,他守得辛苦。
一次次拨云见雾的失落,一回回水中望月的郁结,从始至终,任屿舟从未敢奢望过,有一天,这句话会由迟溪率先说出口。
他反复确认自己确实没有听错,心绪复杂凌乱,自控不住,但依旧能辨析出此刻内心最强的那股情绪,那是无法言明的,欣喜若狂。
“你确定你现在头脑清醒?说不定过了今晚,你就……”
“我确定!”迟溪用笃定的话语将他打断,同时也给任屿舟打了一针强心剂,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嘱咐,“明天八点钟,我在民政局门口等到你来为止。”
留下这句话,迟溪便匆匆下了车,一路小跑着进了酒店大门,看她这模样,想必刚才那从容自若的强大气势,多半都是强装着用来撑场面的。
明天……思及此,任屿舟竟觉得紧张,他僵着身子,还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姿态,当下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理智思量。
或许他该承认,自己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给砸晕了,可能是一直以来苦得太多,他唯独没想到今日能得到一份超量的甜。
一切如同梦境照进现实,在过去未见她的那几年里,这样的梦,他甚至都是不敢奢望去做的。
……
两人约定的时间是上午八点三十分,任屿舟掐着时间开车过来,因为哪怕只是早到一分钟,他都会觉等待煎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