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收回了手,直起身,凤眸冷冷地睨视着她,“若我偏要如此呢?”
江宴这句话令温庭姝瞬间怔住,她无言以对。
他若非要如此,她也无计可施,她总不能告诉宋子卿,江宴要引诱他的小妾,首先她并无实证,其次她更不可能告诉宋子卿他们的对话,她与江宴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怎能告诉他?温庭姝知晓自己并不清白,一旦宋子卿知晓她与江宴的事,就算宋子卿认定她不守妇道,她也无话可辨。
就算温庭姝拥有再良好的礼仪,此刻也禁不住被江宴气得火冒三丈,就在气氛陷入僵凝时,外头忽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温庭姝还没反应过来,江宴便拽起她的手,低声提醒:“有人来了。”
温庭姝毕竟不如江宴对这种事熟手,她第一次有种好似偷情被人发现的紧张恐惧感,整个心如揣着一头小鹿,咚咚乱撞。
此刻出去是不可能的。温庭姝只能不知所措地由着江宴拽着她寻地方躲藏起来,只是这屋子摆设并不多,不管哪一处好似都有被人发现的危险。
* *
门‘呀’的一声,苏雁儿走了进来,绕过碧纱橱,便是她的内房,温庭姝的视线刚好可以看到苏雁儿移动的脚步,她感觉此刻的心情宛如当初在白云寺躲在柴房里担心被盗匪发现的心情。
她大气不敢喘一下,身后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直在她耳畔呼吸,灼热的气息,轻微的喘气弄得她耳朵发麻,禁不住意乱心迷起来,她想避开,可是又不敢动弹分毫。
温庭姝一开始原本打算躲在屏风内,然而江宴不允许,说是以他的经验定会被发现,温庭姝无暇问及他的经验,只因他竟要求躲到床底下。
温庭姝怎肯答应,只是苏雁儿的屋子不够宽阔,而且容得下两人躲藏的地方太少,纵观室内,除了床底下,其余地方大概率一眼便会被看穿,但是温庭姝堂堂一大家闺秀怎可能躲到床底下?
温庭姝再三推拒,直到苏雁儿即将开门,她才无可奈何地与江宴躲到床底下。
温庭姝从未感觉如此的丢脸,内心有股想死的冲动,她陪着身后的男人做贼似的躲在人的床底下,若被人发现,她不仅名誉扫地,还会贻笑大方,以后她哪还敢抬头做人,倒是死了为好。
抱着这样的念头之后,温庭姝咚咚乱跳的心突然间变得无比冷静。
“香桃,你去睡吧,不必管我。”
苏雁儿坐在桌前,与自己的婢女说道,那名婢女应声了声“是”,便离去了。
苏雁儿转进屏风,看样子是要换衣物。
温庭姝突然庆幸自己没有执意要躲在屏风里,随后又禁不住心生猜忌,苏雁儿打发婢女离去,是不是与江宴约好了在房间里幽会,从江宴的经验来看,他好像常做这种事一般,正因为她的到来,才坏了他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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