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不认为这柳一白的容貌能够与他媲美,但是像温庭姝这样知书达礼的小姐往往更在乎的是对方的才华,而这柳一白还是她崇拜的对象。
看她这模样,简直像是被柳一白迷得神魂颠倒了。
江宴想起来,她似乎却从来不曾像自己露过这般灿烂的笑靥,哪怕他在她身上花费了全部的心思,却没有换来她一次主动。
也许她根本不是性情冷淡,只是对他拘谨冷淡又爱生气。意识到这一点,江宴心情更加烦躁。
温庭姝问道:“先生今日怎么来迟了?”
柳一白回答道:“不小心睡过头了,你等了很久?”
“没有等很久,先生。”温庭姝没想到他也是这个原因才来得比她还迟,不由笑了下。
柳一白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问:“小丫头,你笑什么?”
小丫头?这称呼也太亲昵了吧,江宴神色渐渐阴沉起来。
“没笑什么。”温庭姝脸蓦然一红,担心他觉得自己失礼,她连忙端正姿态,对于小丫头这称呼,温庭姝已经习惯,温庭姝一开始以为柳一白才二十多岁,后来才知晓他已经三十有二了,倒像是她的长辈一般。
“给你布置的题目想好如何绘图了么?”柳一白问。
温庭姝心瞬间一提,有些紧张,她点点头,随后与柳一白一同离开铺子,往里而去,根本忘了江宴的存在。
江宴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目光阴晦难测。
春花和秋月见状也不敢说话,紧跟着温庭姝离去。
没片刻,李擎从外头走进来,对着江宴躬身行礼,“爷。”
两位女工正忙着搬下东西,听闻李擎的声音,不禁看着李擎,又看看江宴,先是呆滞的神情,随后对视一眼,脸上都是一副发现了什么大秘密的表情。
温庭姝今日还是在庭院里绘画,庭院内黄叶堆积,秋风萧瑟,柳一白背对着她,单手负于身后,站在一棵树下,秋风拂起他飘逸的衣袂,背影显得有些单薄萧条。
温庭姝看着眼前这副凄清萧瑟的画面,再想到那一句惜花春起早,黛眉微蹙,觉得柳一白可能在考验她的想像力,毕竟这会儿可没什么花,只有满地的黄叶,他还故意站在她面前,摆出一副落寞孤寂的模样。
温庭姝抬起纤纤玉手,几番欲下笔,又停顿下来,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在注视自己,往屋窗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着一抹红影,温庭姝黛眉蹙得更深,他大概是从后面的门进来的。
看着那纱窗上多了一个洞,温庭姝有些生气,他难道不知道她在忙么?还来扰乱她的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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