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立刻去抱她,手里递纸,“程京闻那个傻逼不让我们告诉你。”
“你是谁朋友?”杜窈瞪她。
“你们那会儿闹得太凶了,”江柔把纸捂上她的脸,“伯父几十年里头一次请家法,你被打得在家里烧了三天。我第一次见你,真的在床上只差一口气——而他那会儿的公司一堆外债,脱不开身,来看你的时间也没有。我是第一次觉得,程哥不是你的良配。”
杜窈轻抿一下嘴唇,“你和爷爷说过一样的话,他也这样觉得。”
“……所以擅自替你主张,瞒下了他来找你很多次的事。”江柔收回手,“程哥自己也难受,但是前两年公司太难——我知道一旦告诉你,你肯定要回来。我不想你再受苦。”
杜窈默然地抱紧她的胳膊。
心里一股不上不下的难受气劲儿堵在肺腑间,撑得肋骨做疼。
“他难受什么,”她声音打颤,“是他临时反悔,撕了机票。是他不要的我。”
杜窈还是耿耿于怀。
还是怨怼程京闻的出尔反尔,为了一间破产的公司抛下她。
即便再多的喜欢,这根刺也依旧存在。
“他不想谈地下,我就想吗?”
杜窈抽抽搭搭地翻旧账,“下个月我就要嫁去贺家了,他要把所有希望赌在一间破产的公司上,让我再等五年——五年,他在做什么梦?”
“所以,”江柔又递了一张纸给她,“我觉得你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他赌赢了,你也不是非他不可。”
-
杜窈坐在办公室里还在想这一句话。
揉一揉脸,回神。
工作前惯例检查邮箱。刚开电脑,宁恬突然发来一条消息。
宁恬:杂志邀请你收到了吗?
她愣一下。
差一些忘记《Te Vesn》一周前发来的合作邮件,该有回复递到她的手上了。
小窈:还没有。
宁恬:奇怪。
宁恬:已经发过去半周了,没有回复,正时的对接没有告诉你吗?
杜窈边站起身边回复。
小窈:我问一下。
去敲孟砚白办公室的门。
里头清朗一声:“进。”
人在屋里。杜窈便推开门直问:“《Te Vesn》的邀请为什么还没有回复?”
孟砚白似乎略一思索才记起。
“关于访谈,”他轻描淡写,“我看了采访内容,并不合适。”
杜窈蹙一下眉,“什么?”
“大部分问题都是围绕你以前的作品,”孟砚白把手里的文件合上,“不算有意义。何况他们还要对‘做梦’那件西装着重提问——程京闻是他们的股东不假,未免太功利些。”
“宁恬都事先与我讲过。”
她强压下心里的不舒服,“作为设计师本人,我不认为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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