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傻得要命。
想出三百六十五个借口来见他一面,顶着高烧的身体还换了一件吊带睡裙。
他根本不在意。
只在乎能否捉住她心动的破绽,赢下这一场无声的对弈。
杜窈哭得更凶。
长密的眼睫儿被打湿成几绺,眼角是脆弱的淡绯。鼻腔里时不时发出不舒服的吸气声,抽噎两下。
想从他怀里离开,腰后却撞上一截有力的手臂。拦住。
程京闻挺无奈地一捏眉心。
“汤圆要凉了。”
“不吃,”她吸鼻子,“你把手松开。”
“我刚才没有要凶你。”
杜窈去掰他手,“我已经认错了。”
“……你没有错,是我。”程京闻叹气,“对不起。”
他讲得很诚恳。
位高权重的人低声下气地道歉,再冷淡的眉眼都温和屈软。
一种难得的臣服感。
杜窈噘起嘴。
确实受用他来好好哄人的模样。停下来手里的动作,盯他。
半晌,“傻逼。”
“嗯。”程京闻无奈地应一声。
她吸了吸鼻子,“录音删了。”
“已经删了。”
他把手机递到杜窈面前。由她去检查其他的记录,其中一些商业秘闻也并不遮掩。
随意听了几段。
杜窈忽然警觉,“你录我给你打电话的内容干什么?”
“手机设置了自动录音。”
“设置这个干什么?”
“商场上一些事,”他把手机收回来,“总要能留个底。”
原来不是特意录她的。
杜窈没劲儿地晃一下白皙的小腿,脚跟踢到他的裤管,一阵细风。
倏地反应过来——
自己一直坐在程京闻的腿上。
两腿张开,跨坐的姿势。
特意换的一件睡裙。一通折腾以后,裙摆卷上腿根。白生生的肌肤贴在黑色的西装裤两侧,剥皮的嫩藕,视觉上极强的冲击。
杜窈顿时一羞。
慌促地站起身,往被子里一倒,悄悄把裙边儿拉下去。
大概逃得仓促。
或许是粗纺面料蹭过腿根,肌肤上有一阵延迟的微砺。
杜窈伸手摸了摸。
又听程京闻问,“消气了?”
“勉勉强强。”
“汤圆还吃么?”
“嗯。”
他便拿出去,在微波炉里热了一下。端回来,又冒起热气。
杜窈坐起身。
拿勺子,小口地咬破糯米皮。看浓黑的芝麻馅心流出来,才再整个儿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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