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刚才在其他人前谈论公司的事, 犯下了错——这糖水铺子是程京闻九月要他注资的。查过,没有背景。周诚私以为或许是某一项目里什么重要的关窍, 所以事情办得也很尽心尽力。刚才见那姑娘和自家老板亲近, 便差一些把话说漏嘴。是该罚。
老板娘关切, “怎么了?”
“没什么。”他摇摇头, “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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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丰湖一场盛大的水面歌舞表演开幕。
黄昏。湖水粼粼的蓝与波光的金交汇, 莫奈笔下的一副印象画作。
泛上船只,乐声作响。
人群攒动的目光眺去。部分, 在途中顿一下,被一位姑娘吸去注意力——倒并不是先因为打眼的外貌。
她太高了。
茫茫人海里突兀地高出半截身子,很难不引人注目。
近一些的人再仔细看,原是坐在一位身量高大的男人肩上。看不清面孔,但是背影已经太过优越。姑娘细长的腿搭在他身前两边轻晃, 手搭在黑色的发里。
时不时低头与男人笑两声。
姑娘弧度柔软的发垂到线条硬朗的脸侧。摸了摸他稍显无奈的眉, 笑起来。
“重吗?”
兔毛围脖堆压在他的后脑,与她的声音一样软绵。
“要听实话么?”
程京闻的手掐住她的膝窝。
杜窈一开始有些怕痒,踢了他好几脚。这会儿总算适应, 不再乱动。
“你这话讲出来,不就是嫌重——”她不满地噘一下嘴, “活该。压死你算了。”
他一叹,“可是老师, 体罚累死学生是要被学校开除的。”
“那你放我下来。”
“真的?”
“好老师不骗同学, ”她躬下脊背, 大衣被撑一道柔韧的弧。于是声音也近, 潮潮地贴在耳廓,不太有威胁的语气,“最多——给你考试打零分而已。”
“还是算了。”
“真的吗,你还可以反悔。”
“……不用。”
杜窈乐不可支地趴在他的头顶。
又想,程京闻或许还不知道江柔把他四年里匿名送礼物的事卖给了她。
明知故问。
“你那么早……”
“专心看表演。”
似乎知道杜窈想讲什么,程京闻提前截住了她的话。
杜窈撇一下嘴。
他们现在大概在玩一种游戏——谁先揭破这一层窗户纸就算输。
程京闻已经提出一个时间。
非要有的仪式感,在年后的崇湖墓园。杜窈悄悄从二维码进去搜过,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愈发好奇。或许程京闻觉察到她一探究竟的强烈企图,更是闭口不谈。
于是杜窈只能按捺。
既然已经是预定的赢家,耐心地遵守游戏规则,等待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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