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窈看了一会。
收起来,对老妇人到了一声谢,走出了店。
大概是已经开始游行。
圣马可广场浩浩荡荡的人群,即便是节庆末尾,依旧热闹。钟楼顶立一位公爵夫人打扮的演员,背挂吊绳,即将从高空滑翔到公爵府。
杜窈也驻足。仰头,围观。在鼎沸喧哗的人群里举起手机记录。
回酒店也晚了很多。
“去了这么久?”
“路上看到游行了嘛,”她笑,“还给你做了一张面具。”
“……不戴。”他先声明。
“我亲手画的呢——哎?”
她一愣。
在包里摸了一个空。低头,边上一道刀划的狭长口子,似乎在耻笑她的粗心。
面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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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整趟旅途都很低落。
以至于和程京闻一齐回到上京,也很闷闷不乐。总以为是一种征兆——她向来很信这些子虚乌有的力量。
正低落地站在一旁等行李呢,脸上一疼。茫然地仰头,也对上程京闻一双无奈的视线。
“怎么还不高兴?”
“我给你画的面具不见了……”她第十八次委屈地重复,“程京闻,你会像我的面具一样消失吗?”
“当然不会。”他叹,“面具是被小偷偷钱包的时候意外掉了,不是自己消失的。”
“可是我找到了钱包,没找到面具。”
杜窈在广场附近的垃圾桶旁找到了裸粉色的钱包。可是翻遍了主岛,她也没有找到那张写了心事的面具。
好像上天一道警示。
和烧去纹身时一模一样的失惶感袭来。
她下意识扯住程京闻的衣角,“会有小偷把你也偷走吗?”
“当然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是你的。人生二十年都属于你,没有人能偷走。”
他很温和地去安抚杜窈的患得患失。
可越是无条件的宠她爱她,不真实感就更添一分。像是踩在棉花里,不清楚什么时候就会踏空。
为什么啊为什么?
他真是好过头了。
似乎只有童话故事里的公主和王子能拥有这份完美动人——虚构和幻想的爱。
杜窈知道这是现实。
“程京闻……”
情绪终于冲破豁口。
她不由哽咽一下,问出这一月以来心里的困惑。
“你只是因为小时候,我阻止过你一次自杀,就一直喜欢我吗——只是这样吗?”
这不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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