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弃老板于不顾,一个人先跑进来的行为,谁都没说什么。
今天这场饭局人不太多,高总带了自家太太过来,再算上程经理,除此之外就没旁人了。
尽管梁橙很想有多远,就离徐晏驰多远,但他进来之后,极自然地走到她身旁,拉开椅子入座。
梁橙默默把椅子往旁边挪远一寸。
挪完仍然觉得不够,徐晏驰跟人说话时,不紧不慢的声调总让她右边耳朵觉得不自在。
刚下去的热度又起来,她抬手摸摸耳朵,一只是凉的,一只是热的。
于是她再次抬屁股,想继续挪。
徐晏驰正和高总谈对新车型操作系统的见解,手抬起,轻轻搭在她椅背上。
梁橙被迫终止挪椅子运动。
饭局人少更自在,高总和程经理陪着徐晏驰说话,高太太嫌无聊,拿着红酒走过来找梁橙说话。
她比梁橙年长,人却很亲善,也没什么架子。
听说她是第一次来澳门,高太太便向她介绍当地好玩的去处和不错的餐厅。
正聊着,她话音忽地一停,往徐晏驰那看了一看,眼里蓄起深浓的笑意,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还是年轻好啊。”
梁橙以为她在感慨年龄,便宽解她:“我有个同事,特别想快点到三十岁和四十岁,她觉得三十岁的时候,生活会更从容一点。”
二十岁有二十岁的青春,三十岁有三十岁的从容,四十岁有四十岁的优雅。
每一个年纪,都是最好的年纪。
高太太笑起来:“你这样说确实有安慰到我,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们年轻人的浓情蜜意,让我想起以前和我先生刚恋爱的时候了。”
“那时候很好。”
浓情蜜意?
梁橙有点怔愣,回头瞄徐晏驰。
因为高太太方才说这句话时,看的是他。
徐晏驰有所察觉,偏过头来,低声问她:“怎么了?”
梁橙赶忙摇头,迅速扭转回去。
啜着杯里的红酒,等余光里确认徐晏驰转开,才跟高太太说:“你误会了,我跟他没有那种关系,我是他的秘书。”
高太太意味深长地重复:“秘书啊。”
捏着红酒杯喝了一口,又一笑:“我以前也是我先生的秘书。”
咚。
梁橙心底有什么响了一声。
后半程,她都心不在焉。
高太太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仿佛在她心里按下了不知名的开关。
一时怀疑:什么浓情蜜意,高太太是不是近视眼?
一时又肯定:看来徐晏驰对她动凡心,已经明显到旁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她脑袋里像在开碰碰车,一会往东,一会往西。
跟高太太聊着天,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心猿意马,没留神自己喝了几杯。
徐晏驰谈着正事,一边注意着身旁。
梁橙给自己添第四杯酒时,他拿起那只只剩浅浅一层底的干红,在手心转了半圈,确认一眼度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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