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拿上自己的帽子走到他跟前敲了敲他桌子,“回来再写,我先带你出去转转平日我们巡逻的东街。”
“好。”
刚坐下没多久的人跟着站起身,拿上车钥匙又跟着桑根出门。
俩人一前一后到了巡逻警车跟前,桑根站在左边车门口抬手示意,“车钥匙给我,我来开你坐副驾驶听我讲就行了。”
金执明只好将钥匙递给对方,自己坐进了副驾驶。
等车子重新开出大院,桑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里安安静静的人,“不想笑就别笑,这里没人会怪你。”
副驾驶里跟机器人一样保持同一个表情的青年,当即就将上扬的嘴角放平,还不忘解释“我没打算笑。”
“你这个毛病都好几年了,怎么还没改的掉。”桑根翻了一个白眼给他。
金执明低下头扣着手指头,语气闷闷,“习惯了。”
他在金家住了太久太久,每日每夜都要扮演金执明,妈妈不准他哭只准他笑。
哪怕段佳美去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他也没办法改掉。
车子往东街方向开过去,东街也就是刚才金执明开的南山路方向。
没了外人,坐在副驾驶里的人很快放下车窗,聚精会神的盯着大街上路过的每一张面孔。
眼神专注的桑根几次回头,都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
“最近还做噩梦吗?”桑根在红灯前将车停好,打听对方的情况。
“没做了,你现在好吗?”金执明回头,关切的眼神落在桑根身上。
俩人说起来加上今天,也就见过五回。
第一回 是金执明在左眼里看到对方被儿子殴打受伤的画面,第二回是他坐在酒店顶楼吹风,那时候他正好就在酒店附近,所以才会上去将人拉住。
“那小子被公司外派到几内亚,据说没有个十年都不会回来了,挺好的。”
桑根的儿子不争气,当初更是动手打的他住了半个月的院,那会子他觉得人活着没意思,摊上这么一个儿子总觉得以后都没指望了。
想不开爬上天台的时候,大冬天的坐在那里的时候金执明穿着单衣打着冷颤跑上来,啥话也没说就坐在他身边。
桑根瞅着他穿那么少,坐在这里才五分钟,牙齿就冻的直打颤了,没忍住问他想干嘛,年纪轻轻的就想死,怎么这么想不开。
那会子金执明刚高三,顶着那张被冷风吹得通红的脸坐在他旁边,听到这话歪着脑袋瞅着他,“活到你这么大,人都会不想活吗?”
“反正不会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就不想活了。”桑根那会子没好气的回答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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