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忽又想起方才湖对岸,那抹夺目的身影,补上一句:“此地不宜久留,快跑。”
赵林微愣,随即问道:“这宴会还未结束,这么快走,是否失礼?”
江淮一笑,展臂,将自己那身用料普通到,今日在武定侯府显得格格不入的衣衫,向赵林展示一番,调侃道:“我如此清贫,谁会留意我?走吧。”
说罢,江淮一臂曲于腹侧,另一臂掀开拦在眼前的垂柳,微俯身,走上了出府的小路。
赵林在身后,看看江淮这身清贫又不失素雅的打扮,摇头笑笑,跟上了江淮。
回席的路上,荣婳满脑子都在琢磨,今儿撒得谎要怎么圆。
刚才她还毫无顾及的想,只要钱到位,就没什么事情解决不了。
但是这会儿冷静下来,她方才觉得,自己扯得谎有多离谱。
一旦状元长得丑呢?
她总不能为了争这一口气嫁了吧?就算不丑,一旦年纪很大呢?又一旦老家早有妻室呢?
“嘶……”荣婳头疼。
而且放榜都三个月了,这期间,连傅明赫这样的会试贡生,都被捉走了,却从未听闻谁家许了状元。
荣婳眉心蹙得愈紧,那可是状元啊,居然没人要。莫不是李生道旁,要么丑,要么老,要么早有妻室。
但话已经放出去了……素来不服输的荣婳,只得拽一拽荣忆的袖子,低声问道:“这回的状元,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听说了吗?”
荣忆揪着领子纳凉,摇头道:“不知道,你问问哥哥。”他根本不是当官的料,怎么可能会留意这些人和事。
荣婳只能走快两步,拽住了荣峥:“哎哎哎,姑姑问你,你知道这回的状元,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荣峥轻笑一声,微微眯眼,对荣婳道:“还有心思打听状元?你们吵架的事,都传到长辈那边了。是祖父和武定候,让我和世子过来瞧瞧的。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争强好胜,不要争强好胜,你怎么就改不了?大闹人家的满月宴,你还是好好想想,等会回去怎么跟祖父解释吧。”
一旁的荣忆忙辩驳道:“哥,这事儿不能怪姑姑……”
怎知话音未落,就被荣峥打断:“还有你!都十七了,这年纪,旁人家的公子都在准备说亲了。可你呢,成天跟着姑姑胡闹,挺大一老爷们,跟着姑姑和女孩子吵架,我都替你臊。”
荣忆霜打的茄子般垂下头去,嘴里却仍不服气,含糊不清的嘟囔道:“谁欺负姑姑,男女不论,一道收拾……”
荣峥训完,不再理会荣婳和荣忆,转身跟上已岔开些距离的武定候世子。只留下被训得一脸懵的荣婳,以及“行将枯萎”的荣忆。
荣婳看荣峥离开,才反应过来,压低声音跺脚骂道:“我是你姑姑!”怎么能这么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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