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婳想了想,问道:“是我错了吗?”
江淮摇头:“你没错,他也没错。这世上很多事情,若是都能以对错而论,那这世界就简单了。每个人所处的位置不同,考量不同,做出的决定也会不同,很难说对错。”
就像他母亲,一直不同意他科举入仕,担心他像父亲一家一样,最后尸骨无存,但他不还是考上了状元,还是去想为生父平反。以至于和母亲闹得好几年没见面了。
荣婳眉心仍未舒展,看了看一旁的江淮,他自进岐州后,这十几日都没有刮胡子,唇边一圈淡青色的痕迹,看起来倒真像个能教她很多东西的大哥哥。
她莫名就觉得有些话能向江淮问,不仅能得到答案,还不会像荣峥和嫂子一样训斥她,便开口道:“可如果他出事了,我会认为那是我的责任。”
江淮笑:“人会承担责任是好事,但不能因为担心和害怕,而阻止别人想做的事。有些事上,你能给与的只有理解。”
荣婳低眉想了半晌,最后道:“所以我该尊重他的选择是吗?”
“嗯。”江淮应下。
“哎……”荣婳叹了一声,又想了半天,然后问道:“那你不同意我家的提亲时,我是不是也不该坚持,应该尊重你的选择。”
江淮:“……”倒也不是。
江淮一时语塞,这要他怎么回答?
他是喜欢她了的,但是现在又不能答应。可也不能叫她真的放弃,不然一旦日后查出定国公府的案子和荣陵无关,他不是亏大了?
江淮支支吾吾半晌,有些心虚道:“这、这也不能一概而论,就像刚才一样,王启提出要去,你努力阻拦过,但他最终还是要去,这时候再尊重就可以……”
这番话说完,江淮才忽地觉得,他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如果荣婳反问他,“你是不想让我放弃对吗?”他的心思不就暴露了吗?
怎知荣婳却道:“我懂了,先尽人事,再听天命。”
“对……”江淮莫名松了口气,一时有些庆幸,幸好她年纪还小,经历又单纯,不然可真糊弄不过去。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荣忆不屑的“切”了一声,朝自己营帐走去,路过江淮身边时,格外看不起的丢下两个字——“没种。”
江淮:“……”
目送荣忆背影进帐,江淮憋屈的瞪了一眼,等他查清定国公府的案子,看他有种没种。
江淮心下轻叹一声,对荣婳道:“时辰不早了,早些去休息。明日还要赶往直芶村。”
荣婳点头应下,看了看玉骨等人进山的方向,满怀担忧的进了自己的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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