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卿王这才背着手走了进来,到了后院,见只有一间屋子修葺了出来,里面亮着灯,看那屋子的破烂模样,他实在不想进去,便直接唤道:“谏疏!”
听到圣卿王的声音,一直发呆的江淮回过神来,走出来行礼:“王爷怎么来了?”
圣卿王的下人依靠他的习惯,忙将院中一旁的石桌石椅收拾出来,圣卿王走过去坐下,方才道:“这不是中秋无聊吗,听说你回了衙门,便找你来喝两杯。”
江淮笑笑,走过去在圣卿王对面坐下,下人们将小吃都摆上桌子,酒灌进酒壶里,一同摆上去,退去一旁伺候。
江淮抬手,倒了两杯酒,递给圣卿王一杯,道:“王爷请。”
二人对碰,一饮而尽,圣卿王才问道:“你怎么忽然回了衙门?和荣小姐吵架了?”
江淮不想说这些私事,便道:“不是什么大事,不劳王爷费心。”
圣卿王见他不想说,便也没追问,再倒酒,和他聊起了朝政。
二人边喝边聊,从朝政聊到边关,又从边关聊到史书,聊了很多。不知不觉间,一坛酒见底。
圣卿王心情好,即便喝了很多,但也只是薄醉,但江淮就不一样了,心里藏着事儿,这许多酒喝下去,人已经开始犯迷糊。
他侧身撑在石桌上,手里玩儿着酒杯,藏在心底的痛再也压不住,显露到面上来,整个人仿佛一触即碎。
他一直在和圣卿王说话,但是每一个念头起落间,都能想起荣婳,她每一次生气,每一个笑脸,在他记忆中都那么生动,脑海中全然是这些时日来相处的每一个画面。
他甚至不自觉的往院门处看,幻想各种各样,她可能会来衙门找他的场景。
自己今晚闹了这么一出,她或许会突然明白他对她很重要,然后来找他,跟他说她意识到了自己爱他。又或是……她还像从前那样倔强的留下,来跟他说你让我走我偏不走。
可设想了那么多,从圣卿王来,直到现在月上中天,那院门处,除了黑暗与空旷,丝毫没有她的身影。
越是盼望,心便是越疼;越是想不去想,记忆便更加清晰。
前往岐州的官道上,她领着三十多人骑马走来;遭遇暴民后,林中她说她是为自己而来;河口村路过有尸臭的路段,她吓得缩在自己身边。
看到河口村的受灾,她善良的派人去买粮,后来又被吓得做噩梦,梦里还在念叨他们的赌约……初入深山的那天,他们都中了曼陀罗花粉,他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冒犯了她,她却当做是梦,一遍遍说是她讨厌的那姑娘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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