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陆湛只能跑去江家老宅,在老宅外头晃悠。
虽是二月,但是江南早已春色遍地,日头已经有些毒辣,他还穿着北方来的那一套,大氅只能脱了拿在手里,但衣服下的皮袄子却没法儿脱,热的他口干舌燥。
陆湛在江家老宅外头,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出来,无奈,只能在大门口的台阶上坐下,苦哈哈的晒着日头等。
就这般等啊等,足足晒了一个下午,一直到日落西山,方才见一辆标着江家字样的马车,自巷子口驶来。
陆湛忙站起身,目光灼灼的望向马车。
不多时,马车停下,一位看起来只有三十五六的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她身段依旧纤弱娇柔,扶着婢女的手,那姿态,处处皆是柔弱无骨的如水温柔。
下了马车,那女子对身边的婢女道:“打一套黄金婚饰而已,怎么今日才打好,抓紧些,今晚就启程上京。”
“晚月!”陆湛动容唤道。
江氏闻言止步,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正见一名满脸大胡子的强壮大汉,站在自家门口的石狮子边上。
大汉身形魁梧,手里拿着狐毛大氅,脖子里还隐见衣下袄子,热得满头大汗,面颊被晒得潮红,实在是……狼狈。
江氏不解道:“阁下是?”
陆湛:“……”
陆湛忙上前一步,急道:“你好好看看我!”
声音有点儿耳熟,江氏拧眉细看,使劲从眼前人的大胡子里窥视相貌。
看了半晌,江氏忽然怔住,咻然抬头看向陆湛的眼睛,不敢置信的颤声道:“陆哥!”
陆湛笑:“是我。”
陆湛话音才落,却忽觉胸膛一重,江氏已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抬眼已是泪如雨下,又喜又气的质问道:“你没死!那你这些年去了哪儿?”
陆湛一直怕她改嫁,刚才见到她一直在克制,但眼下她毫无顾忌的扑进自己怀里,足可见他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陆湛伸手紧紧抱住妻子,对她道:“当年被困突厥,一直藏身在哈林部落里,这次征战,才联系到朝廷军,被他们接回来,进去再说。”
江氏连连点头,紧紧抱着陆湛的手臂,让人开门进了屋。
进了自己房中,江氏屏退一众下人,关上门,夫妻俩好一顿互诉相思,陆湛也将这些年的遭遇给江氏说了一遍,最后道:“我一直担心当年定国公府的案子,会牵连你和儿子,眼下看来你们都没事。陆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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