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闷闷压在心里,依玫是真的乐不起来,把电脑和包都拎起来提在手里,直接挽着沈灿灿的手臂往前走。
……
沈灿灿开车带着依玫去健身房,两个人换了运动服,活动拉伸一下就直接先上跑步机热身。依玫跟沈灿灿东扯西扯,直到跑了快一个小时下了跑步机,还是半个字没提周谦行。
依玫是肩背腿一条龙,沈灿灿可没依玫这么狼,只在旁边抄了两个小哑铃练手臂。眼看着依玫休整拉伸了一会儿,又要去硬拉,沈灿灿是绷不住了,直接对着依玫开口,把话说开。
“依玫。”
依玫刚刚抓住哑铃杠的手顿住。她直起腰来,跟沈灿灿面对着镜子,透着那面镜子看着彼此。
汗水从额头开始,沿着下颌线划入锁骨。依玫缓了好久,才跟沈灿灿说:“灿灿,我喜欢周谦行。可我不能接受他因为依家跟我在一起。”
沈灿灿垂下手,握着两只小哑铃没动。她问依玫:“周谦行在追你?”
依玫跟沈灿灿之间没有什么好隐瞒绕弯子的。依玫回答说:“打个巴掌赏颗枣地吊着我。一会儿说什么世界不围着我转,装得早忘了以前的事情,一会儿又当着他手下的面逗我。给我发会议记录也是,以他的身份,即便是担心我什么都不会坏了生意,专门盯着我开小灶,可也不该由他来给我开。他要真想跟我划清界限,别说推个实习生来敷衍我,就是推他手下那个经理都行。这算什么?”
沈灿灿打量依玫两眼,倒是笑了起来:“行,我还以为你色令智昏,看见个周谦行连北都找不着,你既然脑子还在转,我也没什么好担心你的。”
依玫啧啧两句:“沈灿灿你少装腔作势,说两句实在话是不是会死?”
沈灿灿面对着镜子,继续左右手轮流举哑铃,说:“你不就是觉得自己喜欢了这么久周谦行应该是高岭之花,应该是喝露水的,非梧桐不栖的,不该下凡尘沾惹俗气。可是依玫,他周谦行再特别也是个人,人就是俗,他要往上爬没有错。”
依玫半晌没说话,也没弯腰去拉哑铃。
沈灿灿看她一眼叹了口气:“有道是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门当户对的事情,不是只说结婚的。四九城里头从来不缺钱,缺的是位置,位置这东西,一个人花上一辈子能挣来就已经是走大运了。我知道,韩思源那话你不喜欢,可周谦行这样的,看着是被人叫一声‘总’,西装革履住高楼的,可在这四九城里头,韩思源这‘一穷二白’四个字,是真没说错。再说了,周谦行他现在所有,不还是靠着你们老依家发的家不是?”
依玫不是恋爱脑,要真是,也说不出指责周谦行的那番话来。可依玫是确实喜欢周谦行,也确实生性护短,听了沈灿灿的话,即便是知道她字字在理,也还是想拍着胸脯说一句:他是白手起家的穷小子又怎么样,她依玫要位置有位置,要钱有钱,什么不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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