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谦行说的话没一句好听,可依玫听了眼睛却发亮,她不害怕周谦行讽刺她,反正她依玫脸皮厚。可她害怕周谦行不管她,不理她,周谦行但凡理会她,铁桶都能被她找出缝隙来。
依玫说:“我捞你呀,不是说了,有钱一起赚,有福一起享。但凡我挂不了,我都不会丢下你不管。”
丢下他不管?捞他?
依玫这话拍着胸脯说得轻巧,说得像惹了麻烦的是他周谦行一样。说得连周谦行听了都忍不住嘴角往上动了动。
依玫瞧见周谦行表情松动,又说:“我知道我不该今天就动手整沈敬文,可我不是冲动,我想过的,沈敬文的性格我了解,他跟邵秋可不一样,邵秋疯起来拉不回来。可沈敬文不是的。”
周谦行扯扯嘴角:“你确定?真这么了解沈敬文?”
依玫不察周谦行话语中危险,还认真点点头说:“沈敬文他就好面子,他追我骚扰我,就是因为我从前跟他刚分手就追了你。现在被仙人跳这样的奇耻大辱,他肯定打落了牙齿都和血吞,怎么可能还借着这个来反咬我。他也懂我给他面子,我有的是机会把这件事彻底捅大了,可我也没有,就是叫了几个他的猪朋狗友去看他笑话罢了。”
依玫说着说着,觉得周谦行开车车速越来越快,也不知是不是着急赶路,连她都下意识把身前安全带攥紧。
忽地听见周谦行又问:“光着屁股这样的奇耻大辱,他也忍得?”
依玫觉得后脖颈一凉,解释道:“没,没光着屁股,你听程笙胡说八道。我不过扒了……”
“扒?”周谦行冷笑,“依小姐还真挺狠的。”
依玫一双肩膀都往回耸,忙改口,“不是,不是扒,是骗。骗了他外头衣服,一进房门就把他赶去了浴室锁起来了。程笙他知道个屁,还敢骂我。还骂我是婊……。”
程笙的话太难听,依玫不想重复,只觉得脏了自己的嘴,就没再往下说。
车速是一分一毫都没缓下来,周谦行更是没再说话,只开着车往前,依玫再怎么哄他说话,他却再也不愿意张口,连眼神都不愿意赏一个。
依玫抿着唇偏头看他半晌,悻悻收回目光,脑子里把刚才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又过了一遍。她这是又怎么踩着周谦行的尾巴了?都说了事情不大不会对工作有影响,这人怎么好像心情更坏了。
依玫想不通,没得有些丧气,扭头看着外头风景,闷闷地看路上街景变化。依玫诓沈敬文去的那家酒店,正是远森职员入住的那家,从酒店回她家的路,依玫熟悉得不行,每天宋楚廉来接她上下班,都得把这条路线走一遭。
快到家门口了,依玫才回过神来,今天周谦行没开导航,也没问依玫一句怎么走,还真开到了依玫家外头。周谦行不是没有来过依玫家,可那只是四五年前的一次,据依玫所知,也是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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