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谦行回头跟同事告别, 一手连衣服带人搂住依玫,说完了回头, 直接推开包厢门就带着她出去, 路过前台时签了单子, 一路往外。
代驾司机还没来,两人站在路边,周谦行身上就两件衬衫羊毛衫,依玫看着就觉得冷,可偏得他手心温热,握着她的手,倒反过来把她的手温暖几分。
依玫有些舍不得,想要脱下身上的大衣还给周谦行, 却反被他把伞塞到自己手里。周谦行比依玫高上许多,叫她只能双手把伞举高,仿佛双手被绑住禁锢一样。他自己呢,迁就地弯腰低头, 手指轻轻松松把大衣衣襟捏住,将那件上头的扣子悉数扣好。
依玫跺跺脚:“哎呀,你自己穿不行?我错了, 我下回再不爱漂亮乱穿衣服了。”
周谦行不理她,自顾自扣好了扣子,把她手里的伞拿过来,说:“你穿你的。我下回多备一件。”
依玫听着如同心里盛了蜜糖,捏着松垮垮袖管,笑着往周谦行身上贴。
代驾很快就到了,上了车,依玫倒没有报地址,连上Calay,安安稳稳往后坐,黏着周谦行说说笑笑,跟只小麻雀一样叽喳个不停。
车行路上,并没有花费太多功夫,外头大雪纷飞,依玫抱着周谦行的手臂,半依偎在他怀里,透过他那边的车窗看雪景。
依玫一心一意看着雪景,周谦行却是心猿意马,依玫说话时看两眼窗外,一静下来,他却低头看依玫,低头把她的头发往后拨,看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车到了目的地,代驾把车开进停车场停好,两人下车,周谦行付了车费和小费。依玫笑嘻嘻跟代驾说了句圣诞快乐,跟着周谦行往里走。
依玫要来的地方周谦行并不陌生,或者说,一到这里,周谦行就猜出了依玫想要做什么。
多伦多华人数量不少,每年都会举办大大小小的华人春晚,最大的有驻地领事出席,小的也有大学社团主办承办,多在学校礼堂、体育馆和图书馆,周谦行准备研究生毕业那年,多大华人社团资费充裕,在多大附近的一个剧院包了一个演播厅,盛况空前,甚至当地媒体都有报道。
那一年,也是依玫十八成年,旧历生日与新历生日重叠,零点一过,新岁与新年一同来临。
圣诞夜剧院仍有人值班,依玫把卡片递上去,守卫登记了信息,抬眼把周谦行和依玫看了两转,手抬起来碰碰帽檐,说:“圣诞快乐。”
依玫笑笑,拉着周谦行进去。
周谦行随着依玫走,笑声带着揶揄,说:“怎么?是你想重夏目温啊?还是想我重温啊?”
依玫偏头,嗔怒瞪了周谦行一眼:“你不用我的原话来堵我是会死吗?”
周谦行不再说话,只由得依玫扯着自己往前走。
还是当初那间演播厅,依玫把周谦行丢在观众入口,自己绕到员工通道进去。周谦行等了一会儿,推开门进去时,里头的灯正一排一排地亮起来,由入口到台上,仿佛是随着他的步子往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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